丁无悔使剑以崩字诀弹开铁棍,纯一真气一掌落到陈九发肩头,陈九发身体一斜,趔趄着跌倒,在地上滚了几圈。丁无悔没有趁势进取,反而停下手,抱拳道:“陈舵主,承让。”陈九发瞥见丁无悔抱拳之际的空子,翻身扬起手袖,射出一枚暗镖,丁无悔听见风声,当即侧身一让,暗镖穿过,射在了后面的柱子上。朱小虞一惊下斥道:“卑鄙!”
陈九发捡起镔铁棒跳起,喝道:“摆阵!”他此时也顾不了什么颜面了。丐帮弟子立即围了上来,将丁无悔包围,摆出打狗阵,竹棍敲击在地板,人影移换。朱小虞道:“姓陈的,你今天非要把脸丢尽才肯走吗?”陈九发呵呵冷笑,说道:“有本事的,便叫他闯出打狗阵,不然你们今天都得后悔!”丁无悔道:“既然陈舵主这样说,那我便破了这打狗阵。”陈九发哈哈大笑,正要说起打狗阵的玄妙,耳中就响起一阵竹棍断裂声,丐帮弟子横飞出去,要么就摔倒在地,完好的阵势转瞬就被丁无悔击溃。
陈九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脸色难看至极,一甩衣袖,匆匆下楼,丐帮一众弟子也慌忙跟在后面,从酒楼离开。
陌青梧抱拳道:“多谢师兄仗义相救。”丁无悔笑了笑,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朱小虞道:“丐帮也真是枉为天下名派,门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人。”陌青梧道:“丐帮势力遍及天下,乞丐中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有这样的人并不奇怪,哪个门派没有不肖弟子呢?”朱小虞道:“丐帮总舵就在开封府,我们要不去开封府找丐帮的长老,要他好好管教门下弟子。”丁无悔道:“小师妹不可,这是丐帮的家事,陈九发虽然蛮横无理,但好歹是丐帮的舵主,我们轻易上门去挑毛病,反倒会惹出是非。”
朱小虞叫道:“难不成就让他这种人肆意妄为?”陌青梧道:“同为武林正道,对别派的家事最好不要牵连过深,我们与丐帮又素无交情,贸然上门,会被人误以为是故意挑衅,反倒惹得人家偏袒。”朱小虞道:“这样不就太便宜他了。”赵凝香道:“朱姑娘要是不想便宜他,可找一人主持公道,他查清缘由后,定然会狠狠惩戒陈九发。”朱小虞好奇道:“谁?”
赵凝香笑道:“天岚山庄邵羡,他是最不怕麻烦和得罪人的,况且记恨他的人本就多,他也不在乎多这几个!”朱小虞听见她提起师兄,心里甜蜜蜜的,脸上也不自觉泛笑,但听到记恨邵羡的人众多时,神情便流露出担忧,询问道:“邵羡的仇家真的很多吗?”
赵凝香道:“这是自然,他杀人只对事不对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江湖上有不少喜欢他,但更多的是记恨他的人。你想想,就比如刚才那个陈九发,我和师姐打伤了他门下几个不良弟子,他便要来找我们算账。而邵羡常常动手杀人,这会得罪多少人?他们不动手,一来是忌讳打不过邵羡,二来邵羡行事动手的理由又端正,让人找不到借口,就算有人耍无赖,打不赢邵羡,还不是自取其辱,三来估计是在意天岚山庄庄主,但近来听说朱庄主与邵羡师徒的关系并不融洽,或许会有人蠢蠢欲动。”
丁无悔干咳了声:“小师妹。”朱小虞从忧虑中清醒,勉强一笑,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她赶紧岔开话题,道:“不知道陌姐姐与赵妹妹要去哪儿?我与小师兄要去山西大同,听说那里出了部无上功法天地洪荒大悲经!”陌青梧与赵凝香相视一眼,陌青梧道:“我们也是奉师命前去一观,不过我师父说武一和尚都死了许多年,天地洪荒大悲经早已遗失,这必定是别人有心设下的骗局,叫我们下山历练一番即可,切莫去争夺。”
朱小虞拍掌道:“那我们可以同路而行,我一路和小师兄走都快闷死了,你们觉得呢?”丁无悔无奈一笑,赵凝香道:“好哇,你这位小师兄武功很高,和你们同路,也免得宵小之辈骚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