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个时候,一个家丁诚惶诚恐进来,脸上的表情尽是惊惶:“小姐……奴才……奴才有件事不知当禀不当禀……”
季连婉卿微微蹙眉,抬眼去看他:“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发生什么了,说。”
春锦对这家丁的出现似乎是格外的不满,呵斥道:“谁许你进来的?出去!小姐方才回府,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小姐休息好了再说。”
季连婉卿揉揉眉心:“到底是什么事,本小姐还知道不得了是不是?”
春锦忙解释:“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情着实影响心情,小姐舟车劳顿,方才回府,怎好就来劳烦?奴婢认为,还是等小姐睡一觉,有了精力再来处理的好。谁知那厮这般没眼色,一时没吩咐罢了,这就过来了……”
“来都来了,便说吧。”季连婉卿摆摆手,制止了春锦再说下去。
家丁咽了咽口水,重重往地上磕了一头,身子已经开始发抖:“奴才是负责看管惩奴院的主管,因着一时疏忽中了奸人的计,中了迷药……醒来时,香雪和晓颖就都已经……死了……香雪头被砍下不知踪影,晓颖也是一刀直入心肺,根本无力回天了……还请小姐降罪!”
那日,这护院家丁同往常一般,跟人换班之后,烫一壶酒,小酌着,嘴里咿咿呀呀哼着白日里逛花楼时姑娘唱的小曲儿,一切都平静得不像话。
只是空气中,有些除却酒香之外,若有若无的兰花甜香。
这家丁也是个粗人,只道大约是从香雪身上飘散出来的,心想这味道也算别致,一看就不普通,何况过了这样久,居然仍有余香,真的是……恐怕小姐用的也不过如此吧,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何德何能用这样好的香料。难怪被人揭发关押在此,一看就是卖主求荣的货色了。
只是……何故这眼皮越来越重?好困好困啊,大概是今日这酒太过甜香醉人?总之,撑不住了,要睡了……
待他醒时,已经满室鲜血,没了脑袋的香雪,断颈处还汩汩地流着鲜血,吓得他脑子“嗡”地一下,一个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
只是一个普通民宅而已,自己侍候的,也不过一个小姐罢了,当初在王府当差,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今日,却生生让他遇到了。
这季小姐……究竟是什么人?
听完家丁的叙述,季连婉卿一怔,手中的茶杯“啪”地一下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什么?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芷容赶忙过来扶住季连婉卿:“小姐,小姐?您别动气,保重身子要紧啊!”
“我没事……”季连婉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推开芷容来扶自己的手,坐正了,问道“你们这些人里面,之前同香雪交好的都有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