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有些忐忑地回道:“小姐,她同我们三姐妹关系都算不错。怎么了?”
“没什么。”季连婉卿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们三个,跟着守卫去一趟地牢,确定这具无头女尸究竟是不是香雪。”
小姐这意思是……
浣秋捂住嘴,一脸的惊讶,同春锦、半夏面面相觑。
还是春锦比较懂事,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应道:“喏。”
浣秋还想说什么,被春锦一个眼色制止了,而后春锦笑道:“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季连婉卿点了点头,几个人便跟着守卫一道儿退下了。
芷容看着季连婉卿一脸疲惫的模样,一阵心疼:“小姐……你放宽心点儿,不要动气,天大的事儿,气坏了身子都不值得啊。”
“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只是可惜总有人不想让我好过。”季连婉卿冷笑:“看来,这府里的下人,是时候该换一换了。”
芷容微微一怔,随后忙垂下了头:“也是,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了。”
季连婉卿轻轻“嗯”了一声:“我乏了,想先睡一会儿,你退下吧。”
芷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喏。”
睡在床上之后,季连婉卿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自打醒过来的那天起,季连婉卿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是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自己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一切,然而,却制止不住周边那些无谓的节外生枝。现在的安逸生活就像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泡泡,一碰就碎,而香雪的死就是摧毁泡泡的直接原因。
真的好累,有种力不从心的虚弱感。
之前在晋国的一切,宇文景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府上人对她似有还无的鄙夷怠慢,以及最后宇文景为她准备的那一壶鸠酒……这些她想不都愿意去想的东西,此时此刻一瞬间一股脑儿地全都冲入了她的脑海,她感觉自己简直要崩溃了。
她还没有施展报复,这些人倒是先要把她逼疯是不是?一点活路都不给?
宇文景……
季连婉卿不禁紧了紧拳。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她腕上的紫玉镯突然开始发出了幽幽的紫光……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暮时分了,夕阳特有的暖橘色光线透过翠绿的窗纱照进来,整个屋子暖融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静谧安详。
季连婉卿睁了睁眼又闭上了,翻了个身,就想赖在床上一直不起来,就这么睡下去,那也就不必再担心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