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官驿休息的时候,听周边桌子上的人聊天,才知道最近附近几个郡县出现了劫匪,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在山林之间的小路劫掠路人,后来越来越猖狂,都敢在官道上拦截过往行商了。
接连发生几起后,几个郡县将县衙里的官差派了出去,希望能够止住匪患。
可一来这些官差平日里维持下城里的秩序,抓点小偷什么的还可以,真要动刀动枪,就有点难办了。
二来几个郡县地域这么大,每个县衙官差也只有那么几十个,哪儿能管得过来。
可想而知,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
甚至于听说,邻近一个县衙的官差在路上正好遇到了劫匪,拼了一场,非但没能抓住劫匪,还反被劫匪给抢了官衣官刀。
没法,各郡县这才只得往上报,上面的府衙听说如此,连官差都被劫了,这还了得,简直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立即就去了驻在当地的将军府地,将情况一一禀明,就由将军府派了几个校尉,各自带一批精兵协助几个郡县处理劫匪的事。
兵士倒是来了,开始的时候呢,是采取保护过往的行商一从一个驿站到另一个的方式,可就是没遇到过劫匪,遭殃的都是的那些没兵士护着的。
看来劫匪也知道军队里的兵士不同于郡县里的官差,不好惹,都躲着走。
后来军队带头的校尉改了策略,不再保护来住的行商,只是不定时在官道上来回巡逻。
劫匪看行商没兵士保护了,胆子又大了起来,结果还真让兵士遇到了几回。
正抢得高兴呢,巡逻的兵士就来了。
来了这么久才看到正主,那些小兵也是憋着气呢,大喊着杀声就冲了上去!
可各路劫匪见到了兵士杀了过来,也不犹豫,扔了东西就跑,根本不和你打打杀杀,最终只能抓到几个跑得慢的,一番拷打,也没问出寨子在哪儿。
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被抓的一番拷打,才知道根本不是劫匪,是周边的穷苦人家,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做这个营生的。
真正的劫匪有计划前,都是来各村招集愿意干的人,临时找一处地方集合,干一票给他们分点好处就散了。大多的好处都带回寨子了,可寨子在哪儿,这些人一次都没去过,自然不知道在哪儿。
几个校尉不死心,带人去拷问出来的几处临时集合点看了看,确实能看出曾经有人在这聚集过,可都在荒郊野外的,没什么固定的住所,一看就不是准备长期呆的地方,很难遇到又一次在这些地方聚集。
唉,那这样的话可供临时聚集的地方就多了!没法守株待兔。
这可又难住了县衙,不可能让军队的兵士长期驻守在这吧,或者说让军队大批入驻,全县搜寻?
没法,县衙只得使出最后的办法了,悬赏!
劫匪愿意投案,不追究责任,还给赏金。
愿意参加清剿,有立功的还给奖赏田地宅子。
如果没有人来投案,知情举报者,清剿后赏银一百。能提供劫匪位置的,清剿后赏银三百。能协助官府清剿的,赏银千两。
县里的老爷原本是不想让全县皆知的,想的是能自行处理就自行处理了,也不影响朝廷吏部对他们的考评。
现在看来是没法瞒着了,只得出悬赏布告。这才闹得沸沸扬扬,来往人们都知道了。
可悬赏布告出了也有段时间了,一个来投案的劫匪都没有,反而有不少胆大之人冒充劫匪来骗赏金,一番盘问就露了马脚,狠狠地打了一顿板子就扔出了县衙。
也有前来举报的,可走了不少地方,一条也没用。
这么久没抓住,又闹得世人皆知,几个郡县的人都不敢出城了,行脚的商人不是迫不得已也不出门了。
这不,路上遇到的普通百姓越来越少。
这天在路上正好遇到一队商人,有十几个人,四五车货。
三人从车队后方赶上来的时候,车队停了下来,男人都到车队后面来挡着了,明显感觉紧张了一番。
特别是看到牛毅的时候,背着一把大刀,脸都黑了,胆小一点的腿都快站不稳了。
还没走近车队,一个明显看起来是车队领头的小老儿,强颜欢笑走了出来,抱拳作揖,“几位好汉,我们只是本地的游走商贩,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这点钱是孝敬几位的辛苦钱,还请笑纳。”
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小袋钱,弯腰双手捧着送到了离几个人三四尺远的地方。
三人盯着捧到自己眼前的钱袋相互看了看,再想一想最近听到的关于劫匪的消息,立即就知道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