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全占阴暗乌青的大半张脸，现出一层灰白，万念俱灰，长叹一声，未言先哭，把脸扭向山岩，不看徐通扬：

“十九岁那年，我碰到了师父，见他抓住一个漂亮女人，强行往她嘴里塞药。没一顿饭功夫，女人就抛下怀里吃奶的孩子，抱住师父亲热。师父让她把孩子摔死，她就一下子抓起来，摔在石头上，脑子都流出来了。

“摔了孩子，她就扑到师父怀里，疯狂亲热。师父让她脱光了，当着我蹦跳，她就一件一件脱光，来抱我……我跑，她就追。后来，追上我，脱我衣裤，跟我亲……再后来，拖到师父面前，师父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我当然愿意。”

皮大花用力拍一掌皮全占头顶：“王八蛋！畜生！怎么不说气死爹娘，给二叔喂药，连爷爷奶奶也气死的事？”

皮全占：“后来，我喂药给邻居的女孩儿，睡她，被爹娘知道，都气死了。二叔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了，我打不过二叔，就在他睡熟的时候，塞进他嘴里一丸。醒了，我让他干嘛就干嘛，让他和我喂药的女孩儿睡，他更喜欢。两个人光着，抱在一起上大街。没多久，俩都死了。爷爷奶奶嫌二叔丢人，也害大病，很快死了。”

徐通扬：“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叫全占了。包家让你师父舔狗屁股，恰到好处，一刀一刀活剐，恰如其分。皮大侠，你这一阶段表现不错，说，衢州王老爷和包家包……包什么来着？”

皮大花：“相公，那女孩叫包凌霄，方圆五百里有名的大美女。”再打一下皮全占头顶：“说吧，想舔狗屁屁，还是想舔老娘的屁屁？随你挑！”

徐通扬差点儿吐出来，干呕一声，瞪圆了两眼：“皮大花，你再打断本公子说话，我让你舔温大柱的……”

皮大花两手同时打自己脸，哇哇大哭：“官人，我不敢了！永不敢了！以后，相公不让我说话，我连个狗屁都不放！哇哇哇……老爷，就饶了我这个女王八羔子吧！哇哇……”

“你闭嘴！”

皮大花立刻闭上，两手同时抓住皮全占温大柱的脖子，看看徐通扬，不说话，厚重的嘴唇如城门紧闭，丝纹不动。

徐通扬：“皮大侠，你接着说，小心你妹子的天下第一坐功，你不是对手。”

皮全占：“我师父是想睡那个包凌霄，我们师兄妹四个，想把这小娘们儿逮住，送到衢州王定王老爷那里，他最喜欢大美女。对了，他是来游山玩儿水，看见了包小姐，起了霸占的心思，打听到我师父，委托办事。”

徐通扬：“如此说来，是你们出卖了自己的师父？把包小姐送给王定，有什么好处？温大柱，你来说。”

皮大花跃跃欲试，又要说话，见徐通扬一瞪眼，赶紧两手捂嘴，皮全占温大柱的俩脖子，可以轻快一会儿了。

温大柱：“那是小汪汪的主意，师父如意了，痛快了，我们四个的前程，泡汤了。小汪汪就偷偷扔了纸条，包家事先知道了咱们的诡计，师父只能活着进去，碎成一块一块出来。师父一进去，我们哥儿四个就溜了。完了。”

皮大花啪的一掌，打在温大柱头顶，却不说话。

徐通扬：“说，送给王定，有什么好处？皮大花，你说。”

皮大花如闻纶音，立刻挺胸、正脖、昂首、拔背，跪得笔挺笔挺，两手按着膝盖，口吐莲花：“回官人的话。王定想包凌霄那个小妖女，都快疯了。他有六个儿子，王保大、王保二、王保三、王保四、王保五、王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