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大花双手捧着,走到徐通扬面前,跪下:“相公,老爷,官人,白色的,是解药,黑的是毒药。服了这个毒药,人就傻了,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让他死他都一点儿都不犹豫。都给您,听您示下,如果您让我给这俩畜生喂药,贱妾立刻就喂。”
徐通扬不接:“药效多久?对身子有没有损伤?在山上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喂药?”
皮大花:“回官人的话,太伤人了,吃过、解过三回,整个人就废了,这辈子,没治,浑身肉,变青变黑,还慢慢变硬,能自己一块一块抠下来,也不知道疼,活着还不如死了;吃一回,断子绝孙,浑身没有力气,解药解毒,解不了身子垮;吃两回,就是立刻服下解药,也挡不住鼻邪嘴歪腿瘸胳膊抖,模样可怕能把爹妈吓死,稍微重一些的活计,干不了。
“不给相公喂药,不是喜欢官人,是官人的材料好,喝了吃了,大有助益,我们舍不得。官人是个丑八怪三十岁四十岁的话,您现在已经在阎罗殿了,贱妾嫁给谁?”
皮大花的叙述四平八稳,波澜不惊。徐通扬听来,心惊胆颤,热血沸腾。心想:天地间,竟有如此邪恶的门派,此教不灭,天理难容。有朝一日落到我的手里,哪一个都喂他四次药丸子,直接变成……不,点一大堆劈柴,活活烧死。来一个举火燎天,告慰上苍!
皮大花:“相公,您愣什么?贱妾这就喂这俩畜生?”
皮大花是个急性子,已经到原地跪下了,却只见自己的心上人瞪着眼,朝天发愣,以为是被那药性吓傻了。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徐通扬:“药瓶子你收着吧,我要它何用?你去解开他俩穴道,我有话要问。”
皮大花起身,边解穴边定规矩:“别想着动手,姑奶奶一屁股坐死你俩!刚刚是肚子压狗,再敢捣蛋,老娘给你俩来一个屁股压猪!在山上,没听我官人说吗,老娘一屁股能把皇宫坐到地下面去!”
皮全占穴道被解开,膀子晃了几下,假装行动不便、咬牙咧嘴爬起来。
突然发力暴起,双臂抱住妹子,一口下去,咬下皮女侠胳膊上一块肉,“呸!”吐在地上。又去掐脖子,却被皮大花轻轻一按,按到在地,一屁股坐在哥哥脑袋上,两脚踏住两臂,两手抓住手腕,俩眼看看徐通扬,一脸得意,嘿嘿笑:“闷死你这畜生!”
皮全占身子乱抖、屁股乱拧、两脚乱踢乱蹬,却始终挣脱不了妹妹的泰山压顶。
温大柱站在旁边,动也不是,说也不是,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