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眼看向刘文亮,待见其轻轻颔首,这才低低头应是。
“好,那你详细说来。”
随即,刘全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也讲述了一遍。
说那日他打更钱氏宅院外的时候,突闻犬吠和尖叫之声,心生好奇便想一探究竟。
结果就发现钱柳氏与那王二两人在院内做苟且之事。
而院子里,钱家一家老小连同仆人全部倒在地上毒发身亡。
当着一家老小的面通奸,还挺有情趣的。
林策撇嘴冷笑,旋即看向最后一人。
“你是王二?”
“小人王二。”
这胖子一开口,便是极为尖利的公鸭嗓。
听得公堂内众人眉头都是一皱。
林策也是跟着眉头一扬,上下打量起对方来。
只见后者身穿一身黑色的麻布袍子,袍子上油渍点点,一看便是一个不爱干净的人。
凑近一闻,还能闻到一股很重的尿骚味,好似衣服从尿罐子里泡过一样。
再看这胖子双唇上下竟是连一根胡须都没长,立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通奸?用手?
林策心中冷笑,“你且说来你与钱柳氏是如何勾搭成奸的。”
“小人……小人与那钱柳氏……”
和前面两人一样,这王二背课文一样将事先想要的说辞给林策背了一遍。
什么钱柳氏对其一见倾心呀,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呀都诌了出来。
而他自己也被美色所迷,色迷心窍,于是就跟钱柳氏干了那苟且之事。
而到钱柳氏毒杀钱家满门一事上,这货却是撇的干干净净。
“林策,听你也听完了,看你也看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堂上,刘文亮狞笑问道。
“当然有话说!”
林策猛然转身,“刚才这三人全部在撒谎,无一句实言!卑职请两位大人判三人诬告之罪,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冤枉啊……”
“冤枉,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小人也冤枉,小人也说的是真的。”
公鸭嗓也跟着喊冤道。
“林策,今日本官已经很容忍你了,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官对你用刑!”
刘文亮的眸子几欲杀人。
“刘大人,就算你要对卑职用刑,卑职也还是要说!我说这三人是诬告,自然有确凿的证据!”
林策眼神凛冽,直视刘文亮,毫不回避。
“你有证据?”
刘文亮脸色未变。
“不错!”
“林策,你有何证据,且说来。
一直未曾说话的罗秉承见林策胸有成竹,知其必有后招,随即问道。
“是!”
林策淡然一笑,再次走到了高发面前。
相比于刚才,此刻他双腿抖得更加厉害。
“呵呵,别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既是说的都是真话,你抖个什么?”
“我……”
“我且问你,九月之前是什么季节?”
“什么季节?”
“我在问你!”
林策冷喝一声,后者全身又是一抖,差点尿裤子。
“好……好像是季冬。”
“不错,是季冬。那时咱们三河县城门的关闭时间乃是酉时下三刻(六点四十五)。酉时下三刻便关了城门,你说钱柳氏戌时(七点到九点)进你家铺子买药说得通吗?”
高发脸色再次惨变,颤声道,“那万一她是提前进的县城,在县城住下了呢?”
“住下?住的好,住的妙呀。若是住下了,那你刚才说第二日一早便传来了钱家满门遇害一事,又跟她有何关系呢?”
“难不成,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半夜飞出县城高墙不成?”
林策这话一出,高发瞬间瘫软在地,面色煞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