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急忙抱拳,“两位大人,卑职以为钱柳氏通奸杀人一案,疑点颇多,应立即停止审讯,待搜集确凿证据,再另行判决。”
说着,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钱柳氏。
后者双腿依旧被绑在刑具上。
双手则已经是鲜血淋漓,被用拶刑(夹手指头)夹得血肉模糊。
日他娘的刘文亮这老匹夫,这是想踏马的屈打成招呀。
林策心中暗骂。
“啪!”
惊堂木再响。
“一派胡言,钱柳氏通奸杀人,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无可置疑,我看你就是诚心想扰乱公堂。”
刘文亮怒斥一声,声音响彻公堂。
“刘大人,卑职又不傻怎会敢白白挨板子的事情?”
“况且,前些日子卑职已经领了调查钱柳氏被玷污以及其夫家被杀一案,理当对案件的公正提出质询,莫不是刘大人心中有鬼,不敢卑职质询?”
“你!你敢污蔑本官?”
“卑职不敢。”
林策抱拳放低姿态,“卑职请求查看钱柳氏通奸一案的人证与物证,请大人恩准。”
“来人,带人证、物证!林策,你最好给我看出个门道来,否则,本官定饶不了你!”
刘文亮大手示意堂下衙役带人证与物证上堂。
同时不忘对林策又是一番恶狠狠的警告。
这厮前几日便当场拂了他的面子,现在又想替钱柳氏翻案,简直岂有此理!
很快,人证与物证便被提上堂来。
林策回身定眼一看,差点没当场笑出猪叫。
眼前的三人一高、一矮、一胖,生的是贼眉鼠眼,苦大仇深,各有特色。
也不知道刘文亮是从哪里找出这三块货出来。
至于物证,则是一条死翘翘的狼狗,嘴巴耷拉着,满嘴白色粉末,显然是死后被人灌进去的。
“小人参见诸位大人……”
“小人参见知县大人,县丞大人……”
“参见大人……”
入堂之后,三人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直到衙役在后面踹了一脚,这才知道磕头下跪。
“平身吧,林策现已人证物证带到,据他们供述,当日乃是亲眼见证钱柳氏与他人通奸且毒害钱氏满门,你还有何话可说?”
堂上刘文亮挥手示意三人起身旋即冷脸看向林策,寒意深沉。
“嘿嘿,刘大人莫急嘛。他们说是他们说,又不代表就是事实。”
“你们三人抬起头来,面对本官。”
林策哂然一笑,旋即转身神色倏然变得严肃,而后径直的走向了高个子。
“说说吧,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何时何地发现钱柳氏通奸杀人的?”
“小人名叫高发,家住三河县县城,家里是开药铺的。九个月以前,钱柳氏跑到小人药铺买了两斤砒霜,离开铺子的时候曾自言自语说有了这些砒霜定然能让夫家一家老小死光光,她便可和王二双宿双飞,再无人敢拆散他们。”
“当日听见此话,小人本以为是钱柳氏说的是胡话,谁曾想第二日,便传来了柳河乡钱家一家老小被杀的消息。”
“小人据此断定,是钱柳氏为和王二通奸才干出毒杀钱家全家的事情的。”
叫做高发的高个子一边说话,身体一遍打抖,放在两侧的双手则是不断的揉搓着衣襟,不敢正视林策。
靠!老子还没问,你这反应等于不打自招了呀。
见高发紧张成这模样,再看起肢体反应。
从后世心理学来讲,这便是撒谎之后的应激反应。
都不用问,林策都知道他满嘴谎话。
不过他还是准备问一下。
“好,本官问你,那日钱柳氏是几时到你铺子的?”
“大约戌时一刻。”
“你确定?”
“小人确定,钱柳氏怕别人瞧见,专门选了戊时才进的铺子。”
“好。”
林策笑着点了点头,旋即看向了旁边的矮个子。
“你应该就是高发说的钱柳氏的奸夫咯,名叫王二?”
“回大人的话,小人刘全。”
刘全?和珅的管家?
林策腹诽了一句,“哪里人士,平日做什么的?”
“小人大田乡人士,平日打更为生。”
“嗯,你说你也瞧见了钱柳氏通奸杀人,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