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贵嫔一噎。
季晟倒是没有因为郑美人的一面之词就怀疑齐贵嫔,想想当日柳音楼的脸色,心中有所犹豫,但是他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他膝下子女不丰,怀娴又是最聪明伶俐的一个,他又如何能眼见旁人拿她做局。
今日之事与齐贵嫔是否有关他不清楚,但是必定是有人做局。
季晟看向郑美人,“这一枚荷包既是柳氏所有,你又是从何得来?”
“是当日另一名婢女停云察觉,不忿柳氏此举,特意向嫔妾告发。”郑美人如实答道,“停云如今就在外面,圣上可要一见?”
“拖去宫正司,仔细审问。”季晟懒得见她,三言两语之间,就决定了停云的命运。
黎妃擅长察言观色,见如此,又出言道:“光凭一枚荷包也无法定齐贵嫔的罪,但是此事涉及公主,也不能轻轻揭过。”
“那你的意思呢?”季晟看向黎妃。
“臣妾早已想要审查,只是事关公主生母,臣妾不敢妄为。臣妾以为,先将齐贵嫔禁足,再拷问柳氏与明德宫上下,雷霆手段之下,想必他们不敢欺瞒。”黎妃正色说道。
她与皇后的宽仁不同,她一向是雷厉风行,处事凌厉,有这样的提议也不奇怪。
“不可。”齐贵嫔当即反驳,她看向季晟,“且不说重刑之下多冤狱,即便是要拷问,拷问到何等的地步才能证明臣妾无辜?若是臣妾当真无辜,那么这些宫人岂不是白白受刑?
到时候即便是证明了臣妾清白,只怕明德宫众人都要伤痕累累。”
“齐贵嫔是不相信本宫处事了?”黎妃凤目轻扬,闪烁着凌厉之光,她又冷声说道:“明德宫众人,说到底也是奴才,齐贵嫔宽仁,却不要因小失大。为了几个奴才而背负罪名。”
“臣妾不敢。只是奴才
也是人,也有亲人,臣妾不忍因己而使无辜者落罪。”齐贵嫔低头说道,她想了想,又道:“再者,若要证明臣妾的清白,其实也未必要用这样的法子。
怀娴伴在臣妾膝下,若是臣妾取用这样的香料,那么难免怀娴会不时沾染,若是怀娴因此病发,臣妾岂不是得不偿失?臣妾即便是要设局害人,岂会如此铤而走险。
若是怀疑是音楼加入到荷包当中,那么娘娘可派人去查香料来源,看音楼一介宫女,是否有本事弄到如此名贵的香料。”
“香料之事本宫自会去查,而贵嫔宫里的人本宫也一定要审。本宫协理六宫至今,也不曾有错漏,如何处理宫中之事,不劳贵嫔指教。”黎妃冷冷说道,说完又看向季晟,“还请圣上裁断。”
黎妃请求裁断,齐贵嫔又质疑不肯黎妃对她宫中之人用刑。季晟若有所思。
正当双方僵持之际,李通忽而走了进来,“圣上,宫女柳氏求见,说有要事相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