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贱婢,紫宸殿也是她说来就可以来的吗?”郑美人讽刺道。
“紫宸殿何时轮到你做主?”季晟冷冷开口。
郑美人一愣,连忙请罪,“嫔妾不敢。”
“传。”季晟开口。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柳音楼款款而入。
柳音楼的病还没有好,整张脸显得分外苍白,又因为匆匆而来,呼吸尚有几分急促。
她连忙行礼。
“你来的,倒是正好。”黎妃柳眉微挑,一派看戏模样,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奴婢听说御前之事,特来……特来为娘娘分辨。”柳音楼气息不匀,整个人几乎是摇摇欲坠,她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御前失仪,“娘娘是无辜的。”
“空口白牙,圣上跟前,岂容你胡乱断言。”黎妃轻嗤,她顿了顿,又道:“况且你自己也深陷其中,那枚荷包是你所有,你又有什么资格断定旁人无辜与否。”
“奴婢有人证。”柳音楼定定开口道。
“你不过是个宫女,能有什么人证?”郑美人轻蔑的说道。
黎妃垂了垂眼眸,看着季晟,眉目之中有几分犹豫,“此事事关重大,只怕不是谁都能作证的。”
“是谁?”季晟略过黎妃与郑美人的话,径直问道。
“千牛备身,商玉衡。”柳音楼白着个脸,吐出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名字。
商玉衡是季晟近臣,出身尊贵,虽说他的胞妹今年在待选之列,但是到底还没有入宫,他若是真的有证词,不会不可信。
“商大人性情正直,与臣妾又一向没有交集,他得圣上看重,不会自毁长城为臣妾作伪。”齐贵嫔见柳音楼前来,心中稍稍有了几分底气。
这一局事发突然,却又指向明显,她虽清白,但是幕后之人也不是傻子,不会设下无底之局。
加上音楼当日所说。
只是,也不知道是谁,竟然盯上了她。
郑美人忍不住冷笑,“还说没有交集,既然没有交集。齐贵嫔又怎么知道那商玉衡性情如何?”
“圣上选在身侧的近侍,又岂会有心术不正之辈?”柳音楼悠悠开口,她又解释说道:“奴婢那日的确佩戴着一枚荷包,却早已不是娘娘呈到御前的这一枚。”
“胡说八道,这是停云亲手给我,再由我交给黎妃娘娘,怎会有错?”郑美人不由得打断道。
“在朕跟前,你也敢随意打断?”季晟不耐的说道。
郑美人一愣,没想到季晟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当众斥责自己。但她还没反应过来,季晟看着李通,“让商玉衡进来,朕没工夫听一个病秧子讲话。”
而后又示意柳音楼起身,柳音楼垂着头。
李通领着商玉衡进来的时候,已经和商玉衡讲清楚了来龙去脉。
商玉衡见礼,而后很快就将当日之事一一道来,“当日柳掌事落水,微臣相救,当时柳掌事心系公主,匆促而去,那枚荷包不慎遗落在微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