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季晟略有疑惑。
“黎妃娘娘说,有要事禀报。”
季晟目光微垂,从旁坐下,轻轻摇头,终究是说道:“那就传吧。”
李通点头,赶忙去将黎妃请了进来。
黎妃性情骄矜,见内室无外人,脸上挂着委屈就走了进来,她随意行了个礼,便撒娇道:“表哥可是害绛鲤好等。”
“矫情——专挑着朕午睡的时候过来,你不等谁等?”季晟笑骂,他轻轻抬手,示意黎妃落座。
“这几日表哥都不曾来见绛鲤,绛鲤还以为表哥把绛鲤给忘了呢!哪里敢打扰,更别提表哥是在午睡了。若不是有要事,哪里敢来呢?”黎妃不由得撒娇,想起近日来季晟莫名的冷落,心下不安,她又忍不住轻轻试探。
季晟闻言,目光渐冷,面上却还是一副多情模样同黎妃调笑:“越发爱撒娇了。不过是因为这几日国事繁忙,没去看你,你就说朕冷落了你,你倒是诉说了委屈,那朕同谁说去?”
黎妃压下心中的担忧,捧出一抹娇笑,“若是从前姑母在,只怕姑母要和表哥一起教训臣妾了。”
她口中的“姑母”,并不是季晟的生母,而是于季晟有恩的周太后。
提起周太后,季晟看向黎妃的目光不免软了两分,他神色之中带着些许怀念之色,“母后最疼你,哪里舍得斥责你。”
“可惜姑母……”提起已故的周太后,黎妃目光微黯,有些伤怀,但是没过一会儿,她似又振作起来,她娇娇怀抱住季晟,如一朵盛放的蔷薇,风姿灼灼,“所幸如今有表哥疼爱,绛鲤还时时觉得姑母犹在。如今四海升平,在外表哥英明神武,坐镇朝堂,四夷归心。在内,绛鲤也能辅佐皇后娘娘。姑母在天有灵,也必定欣慰。”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奉承朕的?”季晟轻笑,轻轻掰开了黎妃的手,“如今渐渐入夏,昭纯宫虽近,却也有两段路,你这般迢迢而来,又这么搂着,你也不嫌热。”
“那还不是因为有要事,表哥又不来看臣妾,臣妾若是耽搁了,有的人还不得闹翻天,倒时候,表哥要是听信了她的,那臣妾怕是没地方哭了。”黎妃有些不依,却还是撒开了手,坐在一侧,撒娇说道。
听出了黎妃话中意有所指,季晟眉梢微挑,“怎么?郑氏不是禁足吗,怎么找你闹了?”
黎妃虽说骄纵,但是宫中让她放在心上的嫔妃却不多。寻常嫔妃即便是同她有过口舌争锋,但是一般来说也是说过两句就过去了。
唯有郑氏,二人互相不对付至今。平日里口舌争锋也就罢了,有时还要闹到他跟前来。
他虽不大管妃嫔之间的争锋,
但是对几个嫔妃们之间的关系,他还是心中有数。
黎妃这样娇娇矜矜的一提,他也不难猜到。
“表哥倒是分外挂念她,臣妾还没指名道姓,表哥就知道了。可见是即便是禁足,也是时时刻刻牵肠挂肚,也不知道表哥是否会这样挂念绛鲤呢。”黎妃别过头去,佯装不快。
季晟轻笑,“都进宫多久了,怎么还是这般小性子。郑氏的消息你都传了过来,可见不是小事。发生了什么?”
黎妃闻言,侧身转头,面上愈发不快,“圣上说的,像是臣妾是多么小气的人似得,臣妾不依。”
季晟笑意愈盛,他如今心情不错,倒也乐意哄她一二,“好了好了,是朕不对,是朕失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事,惹得你跑这一趟,吊了朕这么久的胃口,也该说了吧?”
黎妃闻言,面色稍肃,她拿出了一枚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