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季晟刚午睡起身。
李通连忙侍奉,“圣上近些日子,似是精神好了不少,入睡也安稳许多。”
季晟看了季晟一眼,轻轻骂了一句:“蠢。”
李通:“……”
他怎么又挨骂了?
季晟看了一眼床边的梅花宫灯。
宫灯到他手上的第一日,他就察觉不对,问过了太医,说是梅花粉中掺杂了安神之物,可以让人心绪沉静,更好休养。
她还算是有心。
想到这里,季晟眉宇稍愉,想起当日柳音楼的神情,他心绪不免有几分复杂。
这半个月,倒是没怎么见她,又不知道哪里躲懒去了。
“花房的人愈发懈怠了。”季晟看着殿内的花,轻嗤道。
李通看了一眼殿内的花,花开繁盛,不仅依从时令,还搭配得宜,明明最是用心不过,哪里懈怠了?
知道季晟是在指桑骂槐,于是硬着头皮说道:“花房近来损兵折将,难免不用心了些,奴才一会儿就让人去申斥。”
“不过是罚了一个人,就损兵折将到了这种地步吗?花房也是越发不中用了。”季晟轻嗤。
他说的罚的一个人,自然是指停云。
柳音楼可还是安然无恙,他记得她还没调派去齐贵嫔宫里呢,难道花房的事物就不要做了?
“一般人哪有几个有福气被圣上看的过眼,花房人虽多,但是也没几个有福气的。柳掌事是有福气的,只可惜听说着了风寒,加上下个月就要去贵嫔娘娘跟前侍奉,所以近来不大做事。
当然了,圣上若是想,即便是柳掌事病了,想来也能爬起来为圣上尽心的。”李通赔笑说道。
“你怎么说的朕像个禽兽?”季晟不满的睨了李通一眼,下意识的想给他一脚。
“哎哟——奴才不敢。”李通连忙请罪。
季晟目露不屑,半晌,又道:“既然病了,就命太医去看看,让她好好歇着,别到时候病怏怏的去侍奉朕的女儿。”
“是——”李通应道。
“怀娴为她劳心劳力,她要是病了,怀娴又要难过。朕不想让怀娴伤心。”季晟又补充了一句。
“奴才明白。”李通憋着笑,知道季晟的想法,却也不点破。
不一会儿,有小太监进来低语两句,李通又上前开口道:“圣上,黎妃娘娘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