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听他继续说道:“方士大人,你且先听我说完。”
“唉。”常宇叹了口气:“赢钱的兴奋,让我停不下来自己的手,就算是在值班的时候都在想着散值的时候再去玩上两把。”
“我去岩上茶室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从只在休沐的时候去,到每天都去,有时候赌瘾上来了,就算是正在巡逻,我也会跑去玩上两把。”
“岩上茶室的老板很照顾我,就算是我输了,也不会让我付钱,允许我先欠了,等有钱了再给他。”
“作为报答,我在总务司定期清查赌场的时候偷摸地给他报了两次信,还帮他支走了前来检查的千岩军。”
“只是我的运气似乎不再照顾我了。”
“我开始输钱了。”
“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后来的越滚越多。”
“起初,茶室老板还会给我赊账,可在我欠下了足足有四十万摩拉的时候,他不再赊账给我了,要我必须还清欠债。”
听到这里。
云逸大概就知道后续的发展了。
四十万摩拉。
对于云逸来说,不过就是一个难度比较高的悬赏而已。
但是对于一个在城防军蹉跎二十多年都没晋升的小军官来说,无疑就是天文数字。
岩上茶室愿意给他赊这么多的账,也是看在常宇是个军官,能够为他们打马虎眼走后门才这么做的。
而当常宇的价值被榨干,对茶室也没有威胁了的时候,这一笔巨款,就是他的催命符了。
云逸用脚后跟想都知道。
赌博在璃月是重罪,为了不让家人知道自己的丑事,为了不让自己的后半生在牢狱中度过,常宇肯定是会到处找人借钱,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来试图挽回局面,然后他又不敢说出来借钱的真正原因,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硬吞。
常宇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云逸的猜想。
而当常宇在亲戚朋友那里彻底借不到钱后,又在先前那个‘朋友’的介绍下,他去借了一笔高利贷。
“北国银行......”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云逸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他是真没想到。
把常宇搞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居然是北国银行。
按照常宇所说。
他用自己的房子做抵押,在北国银行借了一大笔摩拉用来偿还赌场的债务。
可也正如云逸评价的那样。
在明知自己身负巨债的情况下,明明已经发誓戒赌的常宇为了尽快还清北国银行的债务,居然又去赌了,怀揣着侥幸的心理,试图让自己快速翻身。
然后不出意外的。
他又输了。
而且这一次,岩上茶室的债务和北国银行的借款同时催上了门。
恐怖的债务瞬间就让他手足无措。
惴惴不安的他不敢让家人知道这事,也不敢让朋友知道,更不敢让同僚知道,再也借不到一摩拉的他整天都惶恐度日,生怕债主上门收走他的房子。
而当北国银行真正上门的时候。
那位讨债人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很强硬,反而是非常客气地给了常宇两个选择。
第一是立刻偿还债务,否则按照契约,北国银行将会收走他的房子,契约上白纸黑字合法合规,即使是告到总务司也挑不出毛病。
第二是做愚人众的试药人,以岩王帝君的名义签订自愿合同,为期一个月,期间的衣食住行北国银行全包,除此之外,还需要再签一个保密协议,只要常宇签下这两份契约,他在北国银行的债务就可以一笔勾销,岩上茶室的债务北国银行也可以帮忙解决。
常宇想都没想就做出了他的选择。
“试药人。”
“试狗屁的药,这试的是魔神残渣吧!”
云逸听完,心里油然冒出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愚人众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执行官。
主持这件事的,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