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主持公道?”
云逸收起长枪,挑眉问道。
这个魂灵体内的魔神怨念已经被祓除干净了,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申鹤的杀意也收敛了起来,走上前与云逸一起盯着他。
这个魂灵是一个头发带有一抹花白的中年人,面容稍稍有些模糊,但是能够看得出来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而在看到他的衣服装束时,云逸轻咦出声:“你是千岩军?”
明黄色与黑色组成的轻甲,标志性的翎羽。
云逸熟知千岩军的军衔,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個千岩军伍长的装束。
“是的,方士大人,我是千岩军城防第七伍的伍长,我的名字叫做常宇。”
魂灵恭恭敬敬地说道。
听完他的自我介绍,云逸皱眉道:“你既然是千岩军的伍长,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有你说的为你做主,你是有什么冤屈吗?如果是的话,伱应该找的不应该是总务司么?找我们也没法为你解决啊。”
云逸越说,常宇的身形就越是明晃不定。
待到云逸说完,他就再次磕头如捣蒜地叫着冤屈:“方士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会沦落至此,全是因为有奸人陷害啊。”
“奸人陷害?”
云逸眨了眨眼睛。
伍长不是什么大官,在极其看重人情世故的璃月港被人给欺负了,倒也不算什么大新闻。
不过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弄成狂暴的邪祟,这就有意思了。
云逸来了兴趣,抱起双臂道:“说来听听。”
接下来。
常宇就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娓娓道来。
也没多复杂。
这个常宇今年四十三岁,这个年龄还是个伍长,实际上就等于是晋升无望,只待两年后年龄到了安稳退伍回家拿退休金就可以了。
城防军的职务不是什么非常辛苦的工作,薪水拿得却不少,所以他平日里的生活也还算是蛮惬意。
大约在半年前,休沐在家的他闲来无事,就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一家名为岩上茶室的茶馆里去品茶。
品茶嘛。
这在璃月港是几乎人人都有的爱好。
可问题在于,这家岩上茶室并不是什么正经的茶室。
以茶室做外表的它,内里其实是一家地下赌场。
赌博。
这在璃月港是被严格禁止的行为,一旦被抓到,轻则蹲上三五年,重则是会被判处食岩之罚。
这是岩王帝君定下的规矩。
但是为了赚黑心钱,总是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的。
岩上茶室就是这样的地方。
本来作为千岩军的伍长,见到有如此违法乱纪的事情,常宇是有义务到总务司去举报这件事的。
可在‘朋友’的再三劝说以及茶室主人不断的拉拢许诺下,他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赌两把的要求。
常宇赢了。
一场下来,他赢到的摩拉比他当城防军半年的薪水还多。
“那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我带着阿雪和骏儿一起到新月轩,把他们那里最贵的菜全都点了一遍。”
常宇面带苦涩地说道:“后来我又赢了好几次,手里的摩拉越来越多,花钱也越来越大手大脚,阿雪曾经问过我哪来的这么多钱,我就对她说是与德邻一起做小生意赚的,那时候阿雪还告诉过我,可不要做触犯律法的事情,呵呵,想想就可笑,当时要是我能听进去就好了。”
“呵——”
“这个世界,赌狗的话是最不可信的,你不知道么?”
云逸不屑地说道:“别说废话了,就说你是怎么沦落到成为邪祟的,别在这扯东扯西,指望着我同情你这么一个赌狗,还不如指望我这辈子一口肉不吃。”
常宇的神情更苦了,连带着魂体都模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