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受气一点都不能。
李知书大恼,气的手指颤抖,一巴掌甩了出去。不料,被李绥轻松闪躲。他反而差点跌倒。
“逆子!!!”
李绥松了松手腕,“行了行了,身体亏损,残败不堪。气虚体乏,盗汗气短。你要是一口气过去了,谁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要是西去了,后院那老不死的我可不会管。”
他顿了顿,似乎是认真思考,“顶多给他留个席子。”
惹他不开心,席子都没有!
“你!!!”
“啊!对了!府里的财产我得留着,我还得吃喝玩乐呢!至于你……要是钱多的话,可以考虑给你刻个碑文。”
“畜生!”李知书脸色涨得通红,差点没缓过来气。李文章贴心的帮他顺气,脸色才有所缓和。
“不敢当,不敢当。”李绥拍了拍手,不断称赞,“姜的是老的辣,这称号应该给你才对!”
李知书气得脸又红了,蹒跚的往后倒去。
李文章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搀扶,非常熟练的给他顺气。
李文章说道:“少爷,你就别气老爷了。府内府外都是老爷在打理,年纪大了,总归是力不从心。”
李绥嗤笑,大厚嘴唇吐出绝情的话,“轮得到你说话?”
李知书气顺了,冷静的坐下,又被他这话气到了,“你李叔说你不得了!?”
“你都说不得,更何况一个远房到记不清有这号人的叔了。我这个人,最忌讳别人说教!”
李知书缓缓的闭上眼睛。随后,起身,含气甩袖而去。嘴里还吐着愤怒。
“逆子逆子!!”
李绥无所谓,看着远去的背影,再低头看向他喝过的茶盏,非常厌恶的让仆人拿下去处理掉。
“可惜了我珍藏的茶盏。”
这时,东院突然起了大火。李绥干脆让他们都下去了。
临近黄昏,他该去看看那小姑娘了。
月华转了很久,一直没有转出东院,开始心急了。
她方向感不好,又不记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李老太爷的视线中。
李老太爷前段时间受了风寒,一直在静养。他闲不住,叫人做了个推椅。时不时让人推着到处晃悠。
跟李知书不同,李老太爷一身腱子肉,但毕竟是年到花甲,力不从心。
许是年轻时当过武夫,即便身上有病,也不妨碍他的精神气。
他的胡茬冒着白,却理的非常干净。乍一看,就是一个和蔼可亲又有钱的老头。
李老太爷指着远处,问身后的白衣男子,“那小女孩是谁?”
白衣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岁,长得很好看,是个标准的美少年。不过个子不高,文弱的很。
“老太爷,那是少爷刚刚带回府的。”
李老太爷很惊讶,不自觉提高语气,“第一次带女人回来,就带了个小丫头!?”
“少爷的心思,无目也不清楚。”
“看起来不过十岁,不过个一两年也能生孩子了。”李老太爷摇了摇头,“欸……带了总比不带好。他要是喜欢,明年添个重孙子,我也能安心了。”
无目轻轻回答道:“老太爷说的对。”
月华不知道,江晚吟知道。
他指了指方向,顺着方向,她看见了远处赏景的李老太爷。
她霎时顿住,愣愣的看着对方。直到江晚吟提醒才缓过劲来。
“我去会会他!”
江晚吟赶忙拦住她,“不可!”
“为何?”
“情况不明,你找死?”
月华了然,安慰道:“你放心,我是李绥带回来的,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见她心意已决,江晚吟便不再多说。
月华走到李老太爷身旁,稚气的问道:“爷爷,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怎么找到李绥哥哥吗?”
李老太爷看着眼前俊俏貌美的小丫头,一下子晃了神。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单纯又美丽的女孩子了。
“哈哈哈!”李老太爷拉起月华的小手,和蔼可亲的问道,“你是谁家的小丫头?”
他们家是有问人出身的传统吗?怎么一开口都是问她是谁家的?
她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哈哈哈,伶俐的小鬼!”李老太爷放下她小手,抬手捏了捏她光滑细腻的小脸蛋,“你跟李绥哥哥怎么认识的?”
“李绥哥哥说,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这下李老太爷眼里没了笑意。这臭小子还在防着他。算了,他现在戒色。
他又问道:“你从那边过来,有看到什么人吗?”
“有啊!”
李老太爷神情立刻变了变。
“有看到一个小哥哥,腰间别着把刀。我问他路,他不告诉我,叫我滚一边去。”
原来她是遇到了看守的侍卫。
李老太爷也没心思逗她,给她指了个方向。
月华糯糯的问道:“这里好大,我怕又迷路了找不到人,李绥哥哥该担心了。”
李老太爷笑了起来,满脸褶子,要不是眼睛太过精明,还真装得像一个和蔼的老头。
“无目,送她去中庭,务必亲自把她交到李绥手中。”
“是。”
月华跟在无目后面,走了许久,见四下无人,吸了吸鼻子,慢慢的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