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刚一钻过去,就有两个小斯匆匆忙忙过来寻人,其中一个小斯正是李绥的贴身随从。
“得赶紧把她找到,找不到他我又要挨揍。”
另一个小斯说道:“她应该跑不了这么远,或许还在前院呢。”
狗蛋说,“前院我早就找过了,人影都没见着,我现在就怕她误闯进老太爷院里。那小姑娘少爷喜欢得紧。万一被老太爷沾染了,我小命不保!”
“老太爷好像又病倒了,这会儿应该躺在床上吧。”
狗蛋摇摇头,“谁知道呢,这小姑娘长得很合少爷的胃口,我要是找不到她,我得死。”
“那快找吧,找到赶紧去东院救火。”
两个小斯离开没多久,几个侍卫便迅速的把房间包围起来。
侍卫看着扣上的锁,问一旁的人,“你上的锁?”
新来的侍卫觉得奇怪,“我没有啊。”
“奇怪了。我刚刚只是将锁挂着,没有锁上。是谁锁了?”
另一个侍卫说道: “会不会是少爷?前阵子他来过,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新来的侍卫道:“少爷来这干什么?”
“不知道啊,他时不时会来,来了之后又不说什么。都没有为难我们。”
新来的侍卫感叹了声,“欸……老太爷作孽啊。”
“你这新来的!嘴巴锁紧,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新来的侍卫讪讪笑了声。
月华跑了很久,但她好像迷路了。
她看向江晚吟,“怎么办,我迷路了。”
这地方大,弯弯绕绕,她方向感不好,一时紧张忘记记路了。
江晚吟环顾四周,两手一摊。
月华想了想,“那就朝东走,那里火势大,浓烟滚滚,好找。等到了东边我就认路了。”
“你对这里到底熟不熟?”
“不怎么熟,但东边和中庭我熟。东边是李知书住的地方,李绥常常在中庭溜达。后院我没怎么来过。以前溜进去过,被打得半死。”
江晚吟皱了皱眉,没说话。
她又说道:“我想趁他们都去救火的时候,把这里熟悉一下。”
“不行,太危险。万一他们回来,你没法脱身。”
她要是有事,他在这里必定如履薄冰。
见月华犹豫,他又说,“我画给你。”
月华咧嘴,“嗯嗯!好!”
转身走之时,她忧心忡忡,“灵玉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你可不可以再找一下。”
“……”
“好宗主,再找一下,好不好?”
江晚吟吸了口气,随后叹出声来,带着些许无奈,“嗯。”
“他脖子上……”
“有疤痕,我知道。”
月华真诚鞠了一躬,“谢谢你,江宗主。”
江晚吟催促道:“你还是快点走吧,这里不安全。”
“你放心,我狗洞钻得很快,指定能过去。”
这下该李绥头疼了。
不远处男人一步一歇慢悠悠的走过来。
他身着一袭黑袍绣金云纹衫,脚踩镶金鹿皮短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发冠上一颗镶着金灿灿的圆日。
来者正是李府当家人——李知书。
李知书正值壮年,理应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但他步伐轻浮,头发冒了白丝。鼻子旁的法令纹像刀刻的一般,非常深刻。
他的大厚嘴唇非常完美的遗传给了他儿子。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比他年龄稍大的男子,是府里的管家——李文章。
李知书走进亭子里,坐下,看着对面不成器的儿子,点了盏茶,轻飘飘的说道:“你带了人回来?”
李绥两手一摊,无所谓的说道:“消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两人之间氛围稍显紧张,显然,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把那个小姑娘交给我。”
李绥想都没想,“不行。”
李知书沉下脸色,“府中的丫鬟这么多,为什么要一个小毛丫头?”
李绥哼了一声,“我喜欢,我乐意。”
“胡闹!”李知书愤然而起,因为体虚,捂着太阳穴晃了晃身躯。
李文章赶紧上前搀扶。
李知书手微抬,示意没事。
“你光明正大的把她从前门带进来,可有想到她父母会来寻。”
李绥嘻嘻一笑,“来就来呗,不给就是咯。”
“你这是在败坏李府名声!”李知书背着手,左右踱步,“我让你好好经商理财,你成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斗鸡走狗,提笼架鸟,娼楼妓馆。我看你母亲把你教坏了!”
李绥瞬间收了笑意,目光凌然,渗出丝丝凶意。随后,他又恢复如常。
他嘲笑道:“你母亲把你教得好,你父亲把你教得也好,太好了!泯灭人性的事你们父子干起来是一点也不含糊。你们父子在外的名声好听。
勾栏瓦舍,秦楼楚馆,唱的曲哼的调,跟你这李老爷可脱不了干系。李府的名声还需要我来败坏吗?我李绥除了姓李,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一件也没做。”
李知书用力拍着桌子,茶水撒了一桌,“放肆!吃我的喝我的,你怎么敢议论你老子我!”
“你生的我,养我是应该。祖上缺德,就我一根独苗,要想靠我传宗接代,不得好好供着我?亏待了我,我让你李家绝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