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失火骚动最终以装备部研发的新型“龙息”武器失灵定性，路明非知道这是芬格尔的功劳。这位师兄虽然目前还没有表露加入己方阵营的决心，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算心里有数。

芬格尔找的理由也十分贴切现实，毕竟校董会从来都不知道装备部整天都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器。

甚至可能装备部自己内部也不太清楚。

于是在装备部习惯性地出面背锅、执行部照常写报告、学生会和狮心会辅助救火之下，这出意外事件解决得像是春晚舞台上播出的合家欢戏码，都没人在怀疑有内幕的。

自然而然地，连带着诺顿馆天台不为人知的对决也一并掩盖了过去。

复盘完昨晚的行动，路明非飘忽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领先半个身位的零身上。

说起来这位公主殿下好像在校内被称为“真空女王”，洁癖严重到无可救药，每时每刻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上一世路明非虽然与她关系还算融洽，但那是托了小魔鬼牵线搭桥结下的缘分。且零不过是小魔鬼布下用来制衡路明非的棋子，二人的命运本就去向悬殊。

不知为何，现在路明非与零并肩同行，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竟然油然而生。

“再怎么说也盯着看太久了...”

零忽然低声道，路明非这才注意到在半数路程中都紧紧盯着零漂亮的侧颜。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睡眠不好，一不小心都魂游天外了。”路明非下意识地挠起头来，这是他遇到尴尬时习惯性的掩饰动作。

挠到一半，路明非的手在一头乱毛中戛然而止。

不对啊，自己现在明面上是零的同学，背地里也是她的上司，倒是大可不必这么拘束。

“昨天晚上厨房闹的动静太大了，老板你应该多说说他们的。”零无奈地说。

“嘘。”路明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外面还是别叫老板为妙。”

路明非环顾四周，学院街道上虽然学生人来人往，倒是没人听到零刚才的低语。

不光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路过的学生们见到路明非和零相伴而行，有不少男同胞都向路明非投来了友善和热切的表情。

走了还没一百米，光上来要求握手的热情粉丝就不下十个，有不少还带着自己的男女朋友一起。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今天我的人气格外地高呢？”路明非疑惑。

零没来由地束了束那条不分季节盘蜷在衣领上的棉质围巾。

在路明非的记忆里她极少数摘下这条围巾，总是习惯把自己裹在无缝的温暖中，好像她是什么雪之国的人偶，摘下隔热层就会融化在现世似的。

“是‘表白权’，他们以为老板你使用了表白权。”零用细弱蚊蝇的声音给出了答案。

路明非一怔：“什么权？”

“是老板你在‘自由一日’获胜的奖励啦。”零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浮上红韵，她方才就是想用围巾挡住自己的羞怯。

路明非突然想起来了，卡塞尔之门再次洞开的那个夜晚，自己在屠杀了半座学院后赢下的奖赏之一。据芬格尔说，路明非入学后表白的第一个女孩子不能拒绝他，而且至少要跟他保持三个月的情侣关系。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路明非都以为那是芬格尔随口胡诌的，这条权利哪怕是对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来说也太过抽象了。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