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在水下用冥照了，看着跟打了马赛克一样。”路明非拍拍酒德麻衣的头盔，“小黄鸡二号在哪？”

说来奇怪，酒德麻衣之前的通讯频道明明已经损坏，可一进到路明非周身的范围，信号却悄无声息地恢复了。

仿佛路明非本人便是移动的基站一般。

不过酒德麻衣正沉溺于被英雄救美的感动中，根本没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这种童话情节对她这个自强自立的女人来说杀伤力极强，一时间看老板的样貌都有些恍惚。

不过路明非一问，她也迅速从迷惘中恢复，马上指了指甬道深处。

“三无失联前给了我坐标，她就在这条通道尽头的大殿中。”

“明白了。”路明非简单地道，双手各抽出一把长刀漠视围杀而来的死侍群。

“抱歉，我忙着去救我的女孩，能劳烦你们自己去死吗？”

片刻后，路明非背上的冷兵器少了些许。他带着氧气量仍有余裕的酒德麻衣穿过无数青铜碎尸，直奔甬道尽头。

视线在绕过一道青铜障壁后豁然开朗。

路明非眼瞳微缩，他看到大殿尽头的废墟后，一个庞大的狰狞兽影隐藏在黑暗中，俯视着整座大殿以及微不足道的不速之客。

零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放任四肢漂浮在水流中，却仍然紧紧抱着“七宗罪”的剑匣，不肯松手。

她的潜水衣侧腰已然爆裂，露出本该白皙的肌肤。她的腰间，一道深可见五脏的爪痕溢散鲜血，将附近的水流染成暗红的雾。

零显然是狠狠吃了一记那兽影的爪击。此刻那兽影伫立碎石残垣之间，不断发出阵阵令人恶寒的低笑声。

仿佛在嘲讽路明非一般。

路明非没有理会那妄自讥讽的兽影，径直上前察看零的情况。

她深陷于头盔内的面容白得像张草纸。

高压环境潜水服内爆，又受了如此严重的外伤。不要说他们现在身处于接近百米的水底，就是在全球最好医疗机构的门外，都没人敢定言能将女孩救下来。

巨大兽影冷笑不止，那阴鸷的波动撩拨着路明非的心弦。

仿佛在说，路明非，你又来迟了，你总是救不到你的女孩。

纵使苟活百年重生千次，你注定悲剧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那兽影低笑片刻后，似是对注定死亡的女孩失去了兴趣。庞大身躯从废墟中上移，从大殿之中消失无踪。

“你会付出代价的。”路明非淡淡地说。

但不是现在。

路明非摘下挂在侧胯的水下应急绷带，简单在零盈盈一握的腰间缠绕几圈，然后牢固地封住潜水服的裂口。

感受到生命力倾泄中止，零竟然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在如此水底暴露外伤，零本应立马变成人形炸弹炸得满大殿都是。但女孩的血统强行支撑着她的身体，让她得以见到最心心念念的人。

即便位于生死的边际徘徊，她也没有放开老板的任务目标。

“老板...”零的声音细若蚊蝇，“我找到了...你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