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嫁去张府惨死的刘妙儿,是亲姐妹吧?”
“奴家不...”
“别说自己不知道了。”楼伍不耐烦地将手上的纸丢到了刘甜儿面前,纸上记录了有关她出生到出嫁的所有事情。
刘甜儿死死咬着牙关,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滑落。
“你五岁就被卖给了人伢子,十二岁被云娘带到了花间阁,一直到嫁入沈家。”
陆叙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好好的沈夫人不当,为何要杀人?”
刘甜儿用手胡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浅笑道:“大人也说了,奴家五岁就被家里卖了,换了银钱养全家人,我和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情谊可言,如今又在沈府当家作主,奴家又为何要杀人呢?”
陆叙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人,奴家虽身份卑微,但也不能任由他人泼脏水,大人手上可有证据?”
陆叙收回视线,缓步至云娘面前,“这还要多谢云娘的“用心良苦”。”
温久好奇地探出头,她也想看看陆叙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爹夸的。
云娘抬起头,一脸苍白:“大人...”
“你说与刘家人没有半分情意,那为何要去张家幼子的墓前?“
“我没有。”刘甜儿矢口否认。“奴家从未去过什么张家幼子的墓前。”
“花间阁的“步步生莲”可不是谁都能穿,那墓前至今还有莲花的印记呢。”
陆叙冷冷地看向刘甜儿,“沈夫人从花间阁出来,自然是比本司清楚,阁中之人从姑娘到丫鬟小厮出城都要登记,可从刘妙儿出事到现在,没有人出去过。”
“大人怕是不清楚,“步步生莲”又不是只有花间阁的姑娘才有。”刘甜儿垂着眼眸,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正是,那鞋铺的老板将近三个月定制过鞋子和重新装过香粉的名单整理了出来,沈夫人你正好名列其中。”
“大人,这鞋子本就是奴家日常所穿,况且名单上...”
“确实不止沈夫人一个,但从刘妙儿出事到现在,出城的马车却只有沈夫人这一辆。“
陆叙声音不大,却字字扣人心弦。
“而那一日,正好是沈府宴请宾客,为沈老爷过寿,沈夫人怕是席间听说了什么,匆匆忙忙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出去了。”
刘甜儿面色苍白,顿时瘫坐在地上。
那日宴会开席前,她突然觉得身子有点不爽快,于是就回房休息了片刻。
没想到去前厅的时候经过了花园,恰巧听到张夫人与另一个夫人的对话。
她的亲妹妹刘妙儿竟被钉进棺材里活活闷死,给张家那个早夭的幼子配了冥婚!
她本以为和自己一样命苦的妹妹终于熬出头了...可竟然是活活闷死...
宴会结束后,她匆匆带上了符纸,唤来了车夫送自己出城,哪里还记得换什么鞋子...
“大人仅凭一双鞋子就要我认下这三条人命,会不会太牵强了?”
“刚刚是牵强,现在不会了。”
刘甜儿猛地抬头,目光像淬了毒一般。
“本司还没说你杀了谁呢。”陆叙徐徐转过身来,眼底一片漆黑。
…就这?我也会!温久窝在窗外一脸不屑。
“你快出嫁时,你爹娘见不得刘妙儿受苦,所以将她送到了花间阁,你们时有往来,关系日渐密切,你也将她当作了亲妹妹一般。”陆叙故意抬眼看了下刘甜儿,果然...
“不是这样的!”刘甜儿从地上爬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地开始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