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抿着唇依旧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但嗓音也放柔了些,嘟囔道:“我凶你是你该凶。在外我是你领导,在内我是你……”
她抿了一下唇,不说话了。
“是什么?”
她低着头给他涂脸上的伤口,他仰头静静的看着她,破败的脸上唯一双黑眸深邃而莫测,无端给人一种专注感。
顾初慢慢的屏息着,睫毛颤抖,“什么都不是。”
男人轻嗤了一声收回视线。
片刻静默,她低低闷闷的道,“我都没原谅你。”又想起了什么,更是低着嗓音道:“我已经牺牲那么大了。”
秦朝暮抬眸看着低眉顺目满是忧愁的女孩,眸色流转深沉逐渐变得莫测,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往上,顿在半空一秒,又放回到膝盖上。
他以为她说的流产那件事,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卡在喉咙里的话也没说出来。
“弄好了。”她扔掉棉签,又重新换了新的棉签,涂上药水递给他,“你把胸前的伤自己涂一下。”
他将十根手指头伸给她看,“我能做到?”
所以她根本没什么工作经验,看到哪里就处理哪里,还笨手笨脚给他把屁大点伤的手指给包住了。
顾初嘟起嘴,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她一只腿跪在沙发边上,俯着身,小心翼翼的用棉签给他擦拭腹部的伤口,尽量避免手指触摸到男人的肌肤,但这种情况不碰到是不可能的,指腹时不时就要摩擦过男人的胸膛,腹部。
还有头发,在他肩膀上扫来扫去。
安安静静的,男人突然唤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干净而温柔,“顾初,”
她抬头。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喉结滚动,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初蹙眉,她维持着这个动作本来就很艰难,没一会儿就腰酸了,闻言,她直起腰来,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她以为她弄疼了他。
他听到的意思却是……
男人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舌头低着后槽牙眯了一下眼,又兴味的嗤笑一声再也不开口。
顾初的长发再一次落在他的肩上,挡住了视线的时候,她抬起脑袋问他,“你能不能站起来,或者躺下。”
秦朝暮眯眸,默了两秒,舌头在一颗一颗牙齿上划过,似笑非笑的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转头看向她。
“你是故意的对吧。”
看着那张清纯……却愚蠢的漂亮脸蛋,他懒散的睨着,低沉的嗓音掺杂令人悸动的沙哑,“我现在只能坐着或者跪着,你选一个……”
“为什么不能躺!”顾初一下站了起来,听都没听明白就直接打断他,“你躺着我给你弄,我也舒服些。”
躺着给她弄?
她也舒服些?
看着那双清澈且愚蠢的眼睛,秦朝暮心中只想一声阿西吧。
他看向漆黑的窗外,低低的嗤笑一声。
到底是他脑子里都是那些废料还是她脑子进水了。
他没看她,眯眸看着窗外的黑影大雨,克制的低喃,“你特么再意淫我我就要报警了。”
“什么?”顾初大声问。
秦朝暮抬头看向那张愚蠢的脸,“什么什么?碘酒洒在沙发上怎么办,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沙发图案。”
顾初简直了。
她鼓着腮帮子看着他,最后认命似重新拿着棉签,低声抱怨,“你怎么这么鸡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