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感谢东虏这场入寇!”马士英哈哈一笑:“南国公出的钱粮要弥补,造成的影响要掩盖,这时候谁最能满足他,他就会倒向谁,东林党和温体仁,自然不像本阁这个内阁首辅,有一整个国库和朝廷可以挥霍。”
阮大铖皱了皱眉,提醒道:“阁老,南国公即便倒向咱们,也不过是一时而已,他是个两边通吃的性子,日后指不定还得跟东林党勾搭,而且若是让南国公得知此番叩阙是阁老在背后鼓动风潮,心中恐怕难免会生芥蒂。”
“所以本阁要让他没有选择!”马士英冷笑一声,转身正对着阮大铖,微笑着说道:“东林党不足为虑,但加个温体仁可就麻烦了,若是让他们磨合好了,你我是绝对斗不过他的,要除掉温体仁,如今是唯一的机会。”
阮大铖心中一惊,眼神中惊讶夹杂着犹疑,又混着一丝兴奋:“阁老,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掀桌,党争到最后,终究还是要靠刀子解决的!”马士英又回过身去看着那些叩阙的士子官吏,语气很平淡:“东林党冲撞宫禁、妖言惑众、污蔑功臣,该当勒令解散、追究罪魁,至于这罪魁是谁,全看集之你审讯的结果了。”
阮大铖一惊,凝眉道:“阁老,南国公能做咱们的后盾,但恐怕不会愿意做咱们的刀子,阁老若要掀桌,恐怕南国公不会愿意搅合进来,再说了,就算南国公同意,史部堂恐怕也不会在允许南国公领兵南渡,到时候两边打起来,东林党和温体仁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他们逃回本乡,咱们难道一路杀过去不成?”
“这大明天下,并不是只有江北四镇和江南三镇有兵的……”马士英的手指在暖炉上轻轻摩擦着:“有些人,处在边缘一百多年了,他们也想重新登上朝堂的!”
阮大铖疑惑的看着马士英,但马士英没有多解释的意思,阮大铖只能压下疑惑,继续劝道:“若是无诏而行事,孙阁老、史部堂他们必然会动兵来京找麻烦,天子如何不说,如今锦衣卫掌事的庞少保,听说他这段时间和复社的黄宗羲走的很近,他定然不会帮助咱们的。”
“骆太保、庞少保,在京师是锦衣卫的头头,到了南京,龙椅上都换了人了,他们还是锦衣卫的头头,人说富不过三代,骆家两代锦衣卫指挥使,到如今自家儿子不成器,又要扶一个义子上位,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难道世世代代都是他骆家坐着吗?”马士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锦衣卫也不是铁板一块的,想要上位的不少,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庞少保和黄宗羲交际就是这个机会,锦衣卫勾结东林党这些外臣,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