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曾的视野超越你狭隘的想象。”亚撒尔·塔尔冷漠说道,“洛嘉·奥瑞利安是诸神的首席祭司。他的目光与诸神同在,万事万物皆无法与其意志相左,哪怕他们信奉着所谓伪帝。”
“您的意思是……”主祷说道,“您的意思是,这群尸皇走狗是尤里曾的棋子,而我们的基因之父要求他们活着。”
“是的,他们仍然有用。”亚撒尔·塔尔说,“尤里曾要求他们活着,甚至要求他们保持力量。”
“那么……”主祷斟酌了片刻言辞,“为什么我们还要策划这次袭击?恕我直言,使徒大人,星语者这个理由并不可信。我们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星语者,而无须对黑色圣堂发难。”
猩红使徒没有立刻回答,亚撒尔·塔尔似乎在思索。
“让我告诉你理由。”猩红使徒说,“你我都是大远征老兵,而你我都知道曾经的那场灾难,就在西卡鲁斯,就在我们的家乡与圣地。大怀言者与群鸦之主以刀剑相对。”
“大怀言者输了。”科尔·纳赛尔说道,“我记得。”
“而诸神的辉光在一百年前照入实体宇宙,无论大掠夺者如何狂妄的认为他自行其是,他都依然是诸神的奴隶和棋子。他的杀戮取悦了黄铜王座,他的放纵取悦了黑暗亲王,他带来的死亡和仪式则令瘟疫之神和变化之主狂喜不已。而大裂隙的开启同时取悦了四神,在卡迪亚毁灭的那一瞬,每一道神祗目光都无与伦比的高远——无论是伪帝还是诸神,甚至包括第一亲王和诸位受祝的原体。钢铁之主在他的巢穴中计算,苍白之王于他的花园中观察;当然还有尤里曾,我们的基因之父。大怀言者在西卡鲁斯那场耻辱的失败后便始终闭关冥想,而这让他的目光比他那些肤浅的兄弟更为开阔。”
“尤里曾看见了什么?”
“大怀言者揭开了命运的面纱。”亚撒尔·塔尔低声说,“他看见四十个千年前的过去,也看见伪帝所策动的未来。他的目光落向一颗星球,他看见了尸皇的注视。揭开了伪帝那龌龊的谋划。”
“尤里曾可以立刻毁灭伪帝的计划,但他说不。至高天的波涛渴望着收获苦涩和绝望,而看着计划毁灭于破晓时的歇斯底里则尤为甘美。尤里曾选择了等待,尤里曾选择了在破晓前摧毁他们。”
“而现在。”亚撒尔·塔尔说,“我们在推动破晓的到来,我们正在履行尤里曾的意志。”
“所以,去黑色圣堂的战舰里夺走一个……或者说几个星语者,这是尤里曾的计划。”科尔·纳赛尔答道,“老实说,我不理解。”
“命运之途千丝万缕,而交汇之处不可捉摸。”亚撒尔·塔尔说道,“我并不指望你能够理解,因为我亦无力看透一切。但命令很清晰,大怀言者的目光笼罩现在,过去和未来的整个宇宙,他的意志不可辩驳。而他要求我们从那条船上夺走一个星语者。”
“这就是为何我们正在与之交战。”亚撒尔·塔尔说道,“告诉我,主祷,你觉得这场海战结果如何?”
科尔·纳赛尔扭头,仔细观察着各个显示屏和全息台上的信息。
“难言乐观。”主祷说,“礼赞号并非一条近身肉搏的高手,而敌人是复仇级,近身作战是尸皇走狗的专长。”
“那你觉得我们还能支撑多久?”亚撒尔·塔尔几乎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大约十几分钟。”科尔·纳赛尔说道,“宏炮的轰击还是其次,关键在于他们的舰脊光矛,我们的虚空盾独木难支,难以撑住下一次光矛的打击。”
“他们的虚空盾也一样濒临破碎。”亚撒尔·塔尔说。
“但是我们的主炮光矛刚刚才完成开火,他们的光矛已经充能了一段时间。”科尔·纳赛尔说道,“尸皇走狗的下一击来的比我们快。”
亚撒尔·塔尔冷哼了一声,猩红使徒看上去轻蔑而笃定,自信十足。
“他们的光矛。”猩红使徒说道,“不会再次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