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一行人在小镇客栈落脚,众人吃过晚饭后衙役们和林家的男人们睡在一个大通铺的房间,女眷们睡在隔壁的大通铺房间,门口有一个高大微胖的衙役守在门口,以防她们有人逃跑。
女眷们躺在简陋的大通铺上各个都累极不想在动弹了。小一点的林惜躺在铺上靠在母亲的怀里低声哭泣着说脚疼,大嫂陈氏忍着疲惫下床脱下女儿的鞋子一看就红了眼眶,忍不住心疼的哭了起来,只见林惜的双脚好几个走出来的水泡,她哭了一会儿就强忍累意出去跟门口的衙役说明情况后去找店小二要了针线和膏药,回来打了热水给女儿洗脚挑水泡。
林韵的脚底也是好几个水泡,可她年长懂事一些,明白当下的处境,并没有跟母亲哭诉,反而还安慰母亲说自己没事。除了两个孩子,她们几个大人的脚也走起水泡了,只是大人们尚可忍受,却心疼孩子们遭罪。
一时众人都打水洗了脚就准备睡觉了,林母却拿着针要来给喜珠挑下脚上的水泡,喜珠让林母先睡,自己来挑就可以,林母也不再坚持了,到底年级大了,走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便躺下休息了。
喜珠自己拿着针尖对在油灯上烧红后刺破了水泡,在涂抹一点膏药就躺下了。
躺在床上,身边的众人都沉沉睡去,喜珠睁开眼只是无聊的看着房顶,她可以不睡觉,脚底那点水泡对她来说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她还是像众人一样挑水泡擦药膏,她现在是徐秀清,是个凡人,就必须像个正常的凡人一样的反应,徐秀清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她的身体很弱,一个不怎么锻炼的人突然徒步走了一天,身体上的疼痛反应是不会因为换了个灵魂而减少的。
喜珠可以忽略肉体上的不适,但她知道如果不改变处境或者这个身体状况的话,只怕再走两天这个身体腹中的孩子就会因为母体太虚弱而流产,就算没有流产也会累死病死在途中,流放途中衙役们是不会给犯人请医问药,也不会因为犯人身体不好或者病了就停下脚步,就算病的只剩一口气也要继续走下去,押送到西北的犯人需要按照日期押送到的,至于押送到还剩几个犯人还活着那就看犯人自身的身体素质了。
想要租马车以车代步,那是不可能的了,流放本就是惩罚让犯人吃苦受罪的,那就只能改善自身身体条件了,接下来的一路上只怕都是要风餐露宿了,喜珠虽然身上带的有罗氏给的银子可以打点押送的衙役,可衙役也不能在露宿野外的时候给你变出房子热乎吃食来。
无法改变处境和环境还得从自身来,喜珠看着众人都已经熟睡,就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窗边。今晚的月亮很圆很明亮,喜珠做阴差的时候就知道吸收日月精华修炼,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试下通过吸收日月精华的修炼看看能不能改善这具身体状况。
喜珠站在窗前一次次的吸入吐纳再把吸收的日月精华在身体里面运行,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出红光,月亮也渐渐隐去消失。喜珠在众人睡醒之前躺回到床上。
过了不久屋外就传来响动,是客栈的人起床开门了,坐在门口的衙役也醒了,打着哈欠叫醒了众人。众人都纷纷的开始穿着起床,喜珠也装做没有睡够的样子打着哈欠穿衣起床。
待穿衣服收拾妥当后打开门出去在客栈大堂吃了早饭就又开始赶路了。
也许是银子打点到位了,也许是看众人都还老实不会逃跑,启程走了没有多久,衙役们就给林家的男人们打开了枷锁,双手的铁链没有打开,没有枷锁他们走路都轻快了些。
没走多久林惜就哭着说脚疼,林世臻的大哥就蹲下身吧女儿背在背上走,两个男孩子也脚疼,但男孩子大了也不好意思像妹妹那样哭着要大人背。
看着大哥背着女儿走,林世臻也来到喜珠面前蹲下身道:“娘子,为夫背着你吧。”
喜珠拒绝道:“不用了,这才刚走一会儿我还走的了。”喜珠并没有感受到累,修炼了一晚身体上因为运动过量而导致的疲劳酸痛已经消失了。反而是林世臻的情况比较糟糕,他一个文弱书生,流放之前只怕也没用吃过这样的苦头,昨日走了一天,晚间只怕也没有休息好。此时双眼泛红,面容憔悴,黑色的胡茬也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