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些汉狗难不成插上翅膀飞了不成,都追了四五天,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篝火下,一名建奴面色阴沉,朝同伴低声抱怨道。
一名高个建奴接过话茬:“谁说不是呢,一路走过这些个村落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次咱们怕是有空手而归喽。”
“大汗的部下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咱们却只能来这镇城附近啃硬骨头。”
“嘘…”
闻言,一人急忙捂住他的口鼻,左看右看,满是骇然地提醒道:“不要命了,阿济格最近心情本来就不好,你还敢直戳他的心窝。”
那人后知后觉,惊得脸色发白,朝大帐处瞥了眼,确定无事发生,方才吞咽一口唾沫,闭口不言。
大帐。
大帐内,阿济格赤裸上身,露出健身肌肉端坐首位,其余几名副将模样的汉子分立两侧
此刻,副将皆是低耸脑袋目光闪躲,不敢与阿济格对视。
见到这场景,本就处于气头的阿济格戾气大起,指着下方破口大骂道:“饭桶…饭桶,一群饭桶,一连四五日,竟是连一个明军都未曾发现,你们是想让本将在杜度面前丢尽脸面吗?!”
听得咒骂,众人将脑袋埋得更低,不敢回话。
“传令下去,从明日开始外出打探的斥候若是寻不到敌军踪迹,一律判处斩刑。”
冰冷的声音响彻大帐,宛如催命魔音一般。
几个副将陡然抬起脑袋,对视一眼,一人还想再说,可刚一与阿济格的目光对上,瞬间就认了怂。
“我等谨遵将军军令”
…
翌日破晓时分,一队队斥候骑兵自阿济格的营地出发,前往大同镇城附近打探明军踪迹。
大同镇城的一处官道上,一队斥候骑兵缓慢行驶,目光不时在两边的草丛上打量。
模样认真仔细,生怕错过了某个细节。
忽然,一名青年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身前的小山:“头儿,你说明军会不会躲进了山中。我听祖父说过,咱们当年被明军围剿的时候,往大山一钻,明军就拿咱们无可奈何。”
建奴斥候首领将目光移向大山,若有所思地扫视一番,冷声喝道:“下马,随我进去看看。”
喊声一落,五六名斥候骑兵滚鞍下马,抽出腰间刀刃,呈战斗队列慢步往一侧山边摸去。
不远处的灌木下,一颗脑袋悄然探出头来,扫视一圈退了回去,对准一名涂满绿汁的中年禀报道:“头儿,头儿...他们好像发现咱们了。”
“别说话。”
“他们只是例行搜寻罢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与之发生碰撞。”中年冷着眼扫了几人一眼,示意众人接着匍匐在地,暗中观察起建奴的动作。
“头儿...头儿,你快看,这好像有马蹄印,还有马粪。”忽然,一名建奴好似发现了什么痕迹,激动地叫喊起来。
闻言,为首建奴行至那名建奴身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干燥的马粪旁,几处若隐若现的马蹄印记屹立于此。
马蹄印记很淡,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很显然有人想要刻意掩盖些什么。
看来,上头的山坡后边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想到此处,为首建奴喜上眉梢,重重拍击那人肩膀跨赞道:“莽特,你小子这些可立下大功了!咱们有救了。”
那被唤做莽特的青年挠了挠脑袋:“本来我也未曾发现,只是这马粪的味道过于熟悉,仔细一看这才发现...”
“嗖!”
话未说完,一把长枪划破空气,化作利刃自灌木丛中射出,顺着莽特的胸膛透过他的身躯。
只听得一声闷哼,莽特夹杂着内脏吐出一口鲜血,被长枪死死钉在地上。
“敌袭,敌袭!!快跑...”几名建奴脸色大变,大喊着往山后退去。
明军几名斥候也不再遮掩,挥舞手中钢刀全力追赶起逃跑建奴。
“兄弟们,一个活口也别放过了!”
说着,明军斥候头目脚下生风,迅速追到一名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