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死的很突然,医院给出的结论是饮酒过度,引起脑梗。单位的公开说法是突发急病,医治无效。但是又处处透着诡异:发病时人并不在办公室或家里而是在宾馆,且是晚上一点多恰恰是曹玉到达的时间且在一个宾馆。这个时候曹玉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昨晚看见的救护车拉走的就是陆总,这个时候宾馆房间不会有服务员出入,那是谁打的120?曹玉又去了总社大楼,不只是人人神色凝重,步履匆匆,而且还有穿制服的人进进出出,好不容易才见了个熟人,人家说外面来人领导们都在会议室陪呢。想问个话都没有机会说,只是用眼色示意。
但不管怎么说,陆总死了是真的。
不到一天功夫,陆总死了的消息就像加多了发酵剂和水又放在热处的面团一样,不可遏制发酵了。
直到傍晚,曹玉才接到了财务处长的电话:人死了,是在医院,办公室让检察院封了,据说有数目不详的黄金白银,省上已派了工作组。忙了一天,凡是昨晚一起吃饭的人都在谈话。
这他妈的是什么事?
想来想去,曹玉打通了秘书处长的电话,相约个时间一起吃饭。不料处长说:年底工作太忙,现在还在加班,不如现在一起去喝个茶。
约定了在政府大楼旁边不远处的一个茶楼见面,曹玉匆匆忙忙赶过去时,处长己在包厢等待,开水冒着热气,茶碗都己烫过。一见面,处长示意曹玉坐下:还在加班,长话短说。陆总的事情不要打听,过一阵自然会有结果。上次你给的烟我抽了,谢谢。可你忘记在烟里的东西我得给你。说着拿出一个用白纸包的小纸片,分明就是一张卡:我还要加班 ,失陪。说着,站起来就走了,临时出门的时候还说了句:茶钱付了,你慢慢喝。
从曹玉进门到处长出门,曹玉除了问好连一句其它话都没来得及说,这剧情反转的不只是快,而是赶上过山车,本来是想打听一下陆总的事,再说一下自己换地方的事,可人家他妈的就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气的曹玉像困在笼子里的狼转了一阵圈后怏怏而去。
又在省城多待了两天,终于算是有了个接近真象的说法:当晚是省社各部门一把手在—起聚餐,因为第二天就是会议报到时间,己予定了房间,所以阹总就没有回家。120的电话是办公室副主任打的,说是陆总要会议讲话,有几个地方不妥需要修订。这个风姿绰约的独居女人分管的是行政后勤,也是会务组长勉强说的过去。惊动公安和检察院的是医院和一个匿名电话。医院在病人体内检出了过量的助勃成份,而匿名电话中直接说陆总办公室有大量的受赌证据。
心若乱麻的曹玉还是去了殡仪馆。单位正式讣告己出,做为下属和故交,送个花圈说一声节哀顺变是最基本的礼仪。从很是冷静的殡仪馆出来,司机问:曹总,去那?
去那?曹玉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无声的叹口气,刚想说话,手机提示有信息。打开一看:方便回电。
是吴秘书长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