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某些民族的习俗里,在招待外来贵客的时候,他们也会让自己的老婆去“陪客”。
但现在,辽国末期社会已经极大汉化,排除某些特殊的癖好,正常人是不会坐视自己老婆被那般羞辱的。
韩已辛看着刘陵,
刘陵看着韩已辛。
“我对你的提议没兴趣。”
“为什么?”韩已辛眼里,似乎已经将刘陵当做那种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或者干脆就是一个软蛋。
“刘将军,你部在城门外接应,咱们一同打开城门,放萧干入城杀了那个狗贼!”
说到这,韩已辛的语气不自觉大了几分,但想到自己身在何处后,他立刻又压低声音。
“张令徽那贼厮在宴上对刘将军你是何等态度,你又不是没瞧见,这驴镶的......”
“抱歉,我没兴趣。”
刘陵伸出一根手指,戳在韩已辛胸口,用力一顶,逼迫韩已辛后退两步,和自己拉开距离。
他将手指在韩已辛的衣服上蹭了蹭,翻身上马,带着张武等人径直离开了这儿。
就算一路没回头,刘陵也能感觉到一道悲愤的目光落在自己后背。
听着他们刚才的对话,张武也能大概猜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由得低声道:“将军,张令徽那厮对你恁般无礼......”
“一条狗狺狺狂吠耳,管他作甚。”
刘陵淡淡道,倒不是他为了顾全大局,如今这石门镇几乎成了张令徽的大本营,在大堂里喝酒的时候他又只是孤身一人,一刀剁了张令徽虽说快活,但后面的事却又怎么办?
就在一行人走到靠近城门的地方时,刘陵忽然抬手示意旁边的人停下,张武的手立刻按在刀柄上,他们都看到,石门镇的城门,正在缓缓打开。
“将军,今晚石门镇有兵马要出城?”
张武低声问道。
“以张令徽的本事,你觉得他能一边醉酒待客一边派兵出城夜袭?”刘陵反问道,他拨转战马,仅仅是几息之内,城外就陡然亮起了无数火把。
在火光的照耀下,则是一面面辽人的旌旗,在黑夜里如森林行进。
萧干虽说称帝,但并未立有朝堂,军中也依旧是辽军的旧建制,以骑兵居多,此刻无数马蹄狂奔,顷刻如雷霆轰击着大地,黑夜里,仿佛有一头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扑向面前的孤城。
虽说是夏夜,但此刻,北地遒劲的大风正迎面而来。
刘陵挥动马鞭,低声道:“是辽人,避开他们!”
......
“好酒!”
张令徽将酒壶重重拍在桌上,抬起头的时候,韩已辛正站在他面前。
“将军。”
韩已辛的表情有点奇怪,张令徽没有注意到,冷笑道:“那小子没答应你?”
“他警觉得很。”韩已辛回答道,“回绝的很干脆,末将在想,他会不会已经猜出来......”
“猜出来我就这么陷害他?”
张令徽醉醺醺地瘫在椅子上,随意摆摆手:“他猜出来又能如何?石门镇都是咱的兵马,若不是怕郭药师那厮借题发挥,爷爷我早就在他入城的时候就杀了他。”
赵鹤寿也已经离开,张令徽说话的时候便无所顾忌,他忽然将目光投到韩已辛脸上,戏谑道:“不过,你也是真的舍得。”
“若非将军提拔,末将岂能有今日。”
韩已辛嘴角扬起,轻声道:“将军,夜深了,让她扶您进去歇息吧。”
“好好好。”
女人怨恨地看了一眼韩已辛,低头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张令徽进了后院。
火光,已经照亮了石门镇的夜空。
这儿以前也是辽人的疆土,但此刻,他们砍杀起自己“同胞”的时候毫不手软,萧干则是领着一支骑兵直扑城内官衙。
在外面,韩已辛穿上甲胄,领着一队士卒在门口等候已久,见萧干领着兵卒过来,当即跪在后者战马跟前,谦卑道:
“陛下,贼将张令徽、刘舜仁等皆在后院歇息。”
在听到称呼的时候,萧干微怔,但很快就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朕,会重赏你。”
“冲进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