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
“朕问你们,朝官如果在朝会、早朝迟到,应做如何处罚?”
“陛下,按大明律,朝官迟到一次,罚二十小板,罚俸一月;迟到两次以上者,罚五十板起,再罚俸三月以上。”
“那如果有人不遵朝廷惩处呢?”
“陛下,按照按明律,官员不遵朝廷法度者,轻则罢官,重则~”
“重则什么?”
看到雒遵回答的吞吞吐吐,朱翊钧再次一声呵斥,震众人噤若寒蝉,雒遵吓得一机灵,连忙磕头道:
“重则以谋逆论处!”
听到雒遵这般答复,朱翊钧当即满意的笑了起来,连说三个好字。
随即环顾朝廷众人,此时整个朝堂早已鸦雀无声。事已至此,所有人都猜到了皇帝的下一步动作了。
“看来你还是懂大明律的,但为何知法犯法。之前几次早朝迟到,本就应该重重惩罚。但朝廷爱惜人才,只想略微罚俸以儆效尤。
但尔等身为给事中,不维护朝廷法度,还知法犯法,鼓噪被罚官员聚于午门外,威胁朝廷。现在光凭大明律,朕就可以将你以谋逆论处!
只不过朕万万没想到,现在你到了朝堂之上,不仅不自陈其罪,更是诽谤内阁阁臣,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果真是任何事情不上秤没有三两重,一上秤千斤都打不住。
原本自世宗嘉靖以来,多不举行早朝,因此官员怠政者甚多,对于早朝也不甚重视。等隆庆皇帝登基后,对于早朝迟到一事也不在意。
而言官在午门外聚集更是如此,自正德以来,言官多以此种方式上奏建言,虽然有皇帝惩处,但也多施加以廷杖。于是于午门跪谏也渐渐成为了言官邀名的方法。
因此在众人看来,雒遵等人虽然不对,但也简单惩处即可。
可现在皇帝这么一说,他们瞬间发现,雒遵等人罪罚当死啊。
“陛下~”
张居正闻言也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了,于是就要拱手劝谏。但他话音刚起,就被朱翊钧摆手阻止。
“张首辅,你不用说了。我朝法度不可轻废,如此目无法纪,蔑视朝廷之人,朕怎么能委以重任。给事中雒遵、陆树德、御史程文等人构陷朝官、藐视朝廷法度,意图结党对抗朝廷。
传朕旨意,立刻免去职务,由三法司会审,随后依律判决。前几日跟随其在午门外跪拜的朝官全部罪加一等,现在给朕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