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雒遵他们说几句,立刻就有人张居正的支持者出列驳斥起来。紧接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让整个朝堂瞬间热闹起来。
“肃静!”
陈洪见状,立刻上前对着朝堂之上众人呵斥起来。
早朝喧哗本就是重罪,众人见陈洪如此言语,立马噤若寒蝉,不敢高声言语。接着纷纷望向位于御座的朱翊钧,想要看看皇帝如何表态。
但此时,作为整个事件主角的张居正却没有继续沉默,而是躬身前一步,对着朱翊钧跪拜言道:
“陛下,臣有罪。只见冯保编造高拱之语,以向陛下与太后陷害高拱。臣也没有详细证实,而是听信其一面之词,没有为高拱辩解,致使高拱被罢黜,这是臣失职之过,还请陛下降罪以示惩戒。”
“张居正,你不要假惺惺,什么你被蒙蔽,分明是你跟冯保合谋陷害高阁老。现在又在这里为自己辩解,如果你识相的话,那就辞去首辅之位,告老还乡,省的祸害朝堂。”
雒遵看到张居正如此作态,心中顿时恼怒异常。他觉得此人怎么这般虚假,现在还在这惺惺作态,妄想蒙蔽陛下,于是立马出言驳斥起来。
“够了!”
张居正还想要说驳斥,就听见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呵斥。其声虽来自远边,但仿佛近在耳边,震的他们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随后环顾四周,发现在场所有人都跟他是一样的。
“臣等圣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张居正这才反应过来,皇帝肯定是生气了,于是连忙拱手告罪起来。在场的吕调阳、谭纶、张四维等文武百官也反应过来了。
不过与张居正相比,他们脸上大多是震惊之色。
因为刚才那么一声呵斥甚是奇怪,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绝对是法术。
之前就听闻皇帝会修炼,但能够亲眼见到,还是让他们不知所措,神色各异,有反应过来惊讶者,惊奇者,更有人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雒遵等高拱余党更是一脸的惶恐,连忙跪下道:
“还请陛下恕罪!”
“高拱之事朕是知道的,虽然冯保确实窜改其言语,但他被罢黜也并不都是这个原因。之前掌都察院大学士赵贞吉,因高拱挟私憾考科道,上疏请止。但高拱闻之不悦,与之相倾,唆使门生劾赵贞吉庸横,竟令赵贞吉致仕。
其后殷士儋入阁以后,因与高拱有隙,又被高拱教唆门生弹劾殷士儋,致使内阁倾轧,殷士儋也再次被罢黜。其余如李春芳、陈以勤等人皆是如此,不胜枚举,还要朕细说吗?
首辅乃朝廷中枢之首要,因此要团结群臣,使内阁六部九卿能勠力同心,共辅朝政。但高拱做到了吗?因此哪怕他再有才学,朕如何用之,你说对不对,韩楫。”
礼部给事中韩楫现在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原因无他,当年弹劾赵贞吉、殷士儋等人就是他干的,而他是高拱门生的身份众人皆知。
原本他还想着狡辩一番,但想到皇帝之前的如此神异表现,再加上其话语中,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当即就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了,于是连忙跪下哭诉道:
“还请陛下降罪,臣构陷阁臣,罪该万死。”
“哼,太祖皇帝当年设置六科给事中一职,就是为了能够规劝纳谏、补缺拾遗。但尔等呢,却凭借着手中权力,肆无忌惮,扰乱朝纲,真的是胆大妄为。给事中雒遵、陆树德、御史程文。”
雒遵几人闻言瑟瑟发抖,他们几人已经看出来了,皇帝对于他们所做之事了如指掌,于是只能那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