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奔不悦,眉头的褶皱加深。
他不喜欢陈弧那个人。
那人就不是来真正干活的,而且心思及重。他们一帮兄弟,都是共事多年,出生入死的哥们。
陈弧不过是仗着家里有点关系,想入朝为官,先安排到他们队里干点活,这一趟回去之后,就有借口提上去了。
陈弧一来,不仅仗着自己的权利,对那些犯人动辄打骂,打死好几个,这次押送也是闹得队伍里乌烟瘴气的。
连带着刘奔这一帮兄弟,也时常被他甩脸色,大家对他不满已久了。
只是,他要死,怎么着也不能死在刘奔的队伍里,否则刘奔可就麻烦了。
想清楚这点,刘奔立刻上前查看。
“陈兄弟,你怎么回事?”
陈弧嚷嚷着,“刘大哥,我身上好痒,好痒啊,好像有虫子在抓我,我受不了了,快给我找大夫!”
他命令的口吻,更令人不适。
刘奔查看了一番,症状跟孙思巧的差不多。
这就奇怪了,两个人都没什么交集,怎么会得一样的病?
估计是巧合吧。
“你们带了药物没?”刘奔问向陈弧带来的弟兄。
两人摇头,“刚给陈哥用了,没有效果啊!头儿,咱们赶紧赶路,到镇上找个大夫吧。”
听到找大夫,孙思巧也不哭了,期盼的看着这边。
他们可以不管犯人的死活,总不会对官差的死活也置之不理吧?
只要找到大夫,她也可以得到医治!
刘奔犯了难,这条路过去,最近也要五十里才能到达一个镇子。
看陈弧这个状况,哪里是能赶路的样子?
抬头望一眼,天空已经有些黑沉沉的了。
刘奔索性吩咐原地休息。
陈弧一听,当场跳脚了。
“刘大哥,你什么意思?我身体出问题了,你不仅不加急赶路去找大夫,还耽搁时间休息?休息个毛线,这群人不过是低贱的罪犯,他们的命值几个钱?我的命才金贵着呢,要是出问题了,整个队伍都要被牵连!我大哥可是大将军……”
“陈弧!你小子在我队伍里撒什么威风?老子给你惯的?”刘奔也来了脾气。
但他懒得吵,深吸一口气后,“原地休息!今晚就在这过夜,队伍里有几个懂点药理的弟兄,让他们想想办法。总比你拖着身体赶路,到时候丢了半条命好!”
陈弧不服气,但想想也有道理。
未来那么长的路途,他也不好真的得罪死了刘奔,只得闭上嘴。
队伍末端,叶晚棠早就发现了前面的情况。
她正想着,要不要花钱买点白面馒头。
但是一两银子才有十个馒头,这价格跟抢劫差不多。
抠门鬼叶晚棠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她什么都吃,唯独不能吃亏。
眼下,不就有了个挟恩求报的机会了吗?
机会不是白送的,还是她自己创造的呢,可不能浪费了。
叶晚棠转头,“阿姐,刘官爷说就地休息,你们去那边找个地方歇着,我去弄点馒头回来。”
谢诗蓝担忧的看着她,“晚晚,你别勉强自己。”
“没事,我就去看看,实在不行花钱买,我爹给我的包裹里,还有点补贴的钱。”
听她这么说,谢诗蓝也没阻止了。
大人可以不吃,谢灵儿却不行。
等叶晚棠走后,谢诗蓝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谢渊北,唉声叹气。
渊北,咱家又欠了晚晚一个人情,等你醒过来之后,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同时谢诗蓝还觉得很羞愧,从前她也不喜欢叶晚棠,没想到人家比她厉害太多了!
是她猪油蒙了心,误会了晚晚。
吃瘪一整天的谢安晨冷哼一声,找个平坦的树下,把谢渊北放下,满脸不屑的盯着叶晚棠的背影:他就不信,叶晚棠那点本事,还能给人治病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