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听着,细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道:
“你是那老丈之女?”
昨天少女一身破烂衣服,头发掩盖其面,他还没注意。
现在换了一身衣服,他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可认出来之后,他又皱眉道:
“你怎么在此处?”
说着,他便回头呼喝道:
“邓二,邓二,你这家伙干什么呢!”
他昨日分明让邓二带着老汉和此女,怎么单独将此女留了下来。
可他刚一喊出,樊娟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邓二哥现在去给主人买醒酒药去了,还请主人不要责怪二哥,是小女子自愿留下来服侍主人的!”
“你自愿的?”
萧哲回头不解道:
“昨日不是让邓二给了你家大人钱财么,不归家去照顾兄长,何故要留在此处?”
“主君好心,小女岂不知晓!”
樊娟听着,一时抹泪道:
“但常听乡里教书先生说,受人恩义,当结草衔环以报。”
“主君救我老父,又出钱救我兄长,父亲便让小女留在此处服侍主君。”
“小女子念及昨日主君恩义,亦愿留下服侍。”
“若是主君嫌小女貌丑,小女子这就回去。”
说着,她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当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姑娘。
萧哲见状,微微一叹道:
“哭个什么,你这相貌已属难得,我只是恼怒这邓二擅自做主,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有了钱财,寻户人家嫁了岂不好?”
可樊娟一听,越发伤心道:
“寻人嫁了,还需嫁妆,若是夫家不喜,一逢灾年,必要再卖。”
“与其卖给他人,奴家倒愿伺候主君一世。”
“罢了罢了,你便留在此处吧!”
萧哲闻此,亦是不再言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如此悲惨。
一逢灾年,卖妻卖儿卖女之事屡见不鲜。
留在他这里,至少能保证衣食无忧。
而樊娟见萧哲这等言说,顿时收了眼泪,笑靥如花道:
“多谢主人,多谢主人!”
萧哲见状,摇了摇头道:
“日后切莫再叫主人了,我尚且年轻,只管叫公子就是!”
“快起来吧,地怪凉的。”
樊娟一听,心里喜滋滋的,忙起身道:
“是公子!”
“想必公子饿了,奴婢这就去做饭!”
说着便端起衣服朝着内室行去。
看着樊娟,娇俏模样,萧哲一时有些失神。
他总觉得樊娟这个称呼有些熟悉。
想着,他迈步朝外行来,忽然脚步一顿。
此女姓樊,赵立姓赵,乃是零陵人。
莫非这小姑娘就是日后赵范的那个嫂子?
须知汉末纷乱,二桥流离,甄氏披发,樊氏把酒,冯氏涕泣,此五女皆是史载国色。
莫非真叫他遇到了?
正思考着,邓二终于姗姗来迟,叫道:
“公子公子,小人把醒酒药买来了!”
他快步行入后堂,一见萧哲,就奇怪道:
“公子怎么在此处?”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萧哲把眼睛一瞪道:
“日后休要再这等自作主张!”
邓二一听,就知事情败露,摸头笑道:
“这不是看公子无人服侍么!”
“正有此女前来,可服侍公子起居!”
言罢,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
“对了公子,主公派人前来请公子前去议事!”
“何事请我?”
邓二忙道:
“属下也不知,好像是那长沙方向出兵了?”
“刘磐出兵了?”
萧哲听得一笑,索性将解酒药拿,简单梳洗一番,朝孙坚府行去。
现在刘磐出兵,那这长沙也就到手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