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守家之犬,岂不是更容易对付?”
“将军这就不懂了!”
萧哲虽不识程普,却不以为意道:
“守家之犬者,何也?”
“无贼则伏地而栖,有贼则起身狂吠。”
“凡有外人前来,必声嘶力竭,以犬牙相抗,为守其家,豁出性命亦是再所不惜。”
“这等凶犬,如何就好对付了?”
程普闻此,面露深思之色,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出口。
孙坚听到这里,则是笑道:
“先生此等类比倒是贴切,刘表此人,确实为守家之犬!”
“然则刘表何如,与我军何伤?”
“孙将军难道还不懂么?”
萧哲眯眼轻笑道:
“敌人乃是守家之犬,如今将军已至家门之前,此犬安有不吠之理?”
“将军虽麾下将兵万,敌军麾下亦有数万,且坐拥荆州九郡,岂会坐视将军在此地包围?”
“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而不知彼,一胜一负。”
“将军现在连刘表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怎敢言此战能胜?”
孙坚听到此处,一时有些回过了味来。
确实就像萧哲所言一般,刘表虽不是英雄,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能单骑入荆州,将荆州宗贼平定,空手套白狼的存在,能是个昏庸之辈?
现在他虽连战连胜,可刘表只不过丢了几个城池。
荆州九郡依旧在刘表手,怎么可能就如此龟缩不出?
如此想着,他方才的欣喜之意渐渐淡去,沉声问道:
“那依先生之见,刘表现在又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
萧哲一副坦然模样道:
“守家之犬不吠,要么是个哑巴,要么就是在远处低吼,伺机而动,准备一击将敌人毙命!”
说到这里,他看向众人笑道:
“如果在下没料错的话,刘表的援军想必已经到了吧!”
他并不知道黄祖是否已经回来,但按照他的推断,黄祖定然已经回军,孙坚显然也收到了消息。
果然,他这话说出之后,帐内众人都收起了轻蔑之色。
孙坚亦是面色凝重道:
“先生所言不差,我军刚才已经探到了敌军踪迹!”
“刘表的援军确实已经到了!”
一旁的孙辅见萧哲言之凿凿,心中不悦道:
“便是那黄祖来了又能如何?”
“他不过一个庸将,如何能是我军对手?”
“将军可知,骄兵必败?”
萧哲摇头轻笑道:
“依照诸位现在的状态,黄祖确实不是对手,然则若是此人诈败,诸位定然追击!”
“若是这时,敌军在撤退的道路,比如岘山之东埋伏一支兵马,贵军安能不败?”
他这话已经接近明示,孙坚听得神色一紧,连忙高声道:
“来人速速派人外出探查,须仔细探查岘山东侧!”
孙辅见状,起身拱手道:
“主公,末将亲自前去!”
说着,他挑衅的看了萧哲一眼,转身行出了帐外。
经此一事,众人也没了宴席的心思,皆是静静等待。
而一个时辰之后,就见孙辅面色难看的行入大帐道:
“主公,岘山东侧密林之中,似乎有大股敌军埋伏!”
他如此说着,满脸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哲。
他没想到,萧哲不仅推出了敌军有埋伏,还精确的推出了埋伏地点!
其余众将闻言,亦是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青年,面皆露骇然之色。
唯有孙坚听到这话,一时间已是汗流浃背。
若非萧哲提醒,就光是这一支伏兵的存在,就足够一举击溃他的兵马。
甚至于按照他每战必冲锋在前的性格,还可能真的战死在此。
思绪之间,他面容惊异的看着萧哲,已是暗自思虑,这个青年,到底是什么来路!
竟有这等推算敌军动向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