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陈丽华沉默片刻开口。
甄怀仁没动,看着陈丽华。
陈丽华白了一眼甄怀仁,自己走了过来,拉住甄怀仁的手“我给你刷。”
甄怀仁心情稍好,却依旧不吭声,跟着来到洗手间。陈丽华果然开始拿出一套甄怀仁专用洗漱用品,为他准备起来。
“张嘴。”陈丽华接好水,倒入甄怀仁嘴里“咕嘟一下,吐了。”
甄怀仁如同小孩子一般依令行动。
“我走了。”很快甄怀仁刷好牙,故意说。
陈丽华没吭声,转身要出去,却被甄怀仁拦腰抱起,真真切切封住了嘴。
“我没刷牙。”陈丽华恼火的瞪了眼甄怀仁,却又换来一吻。
“你少来,我可不上当。我告诉谁也不会告诉你。”丁树中直接摆手。有了离离的前车之鉴,打死他,他都不说自己如今住在哪。
“本来还说拜访一下新嫂夫人呢。”甄怀仁开了句玩笑,看丁树中真不高兴,只好说“那算了。”
“说正事。”丁树中主动岔开话题“我听说你让黄柳中把工作重心放到政训处、科、组建设上?”
“对。”甄怀仁也没有隐瞒“各团的特高组一共那么几个人,一个团一千大几,怎么顾得过来,所以我们借助三青团发展政工体系的机会发展各团特高组,然后反过来通过特高组,为三青团打通上下游提供有力保障。两者是互为表里、相辅相成的关系。”
“你小子悠着点。你风光我也有好处,可是风光不等于出风头。你在上海,唉,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让你和光同尘,谁让你独树一帜了。如今可好,十多号人,就你破了案。这不遭人恨吗?”丁树中晃动左手腕新买的一块价格不菲的百达翡丽“所以最近把心思也要分一部分到第四课。多抓几个CP,堵住他们的嘴。”
“咱们刚刚和那边建立互信,这样不就废了。”甄怀仁赶紧说“谁愿意说谁就说去,我就算表现再好,总能让人挑出问题。”
丁树中点到为止,也不多说。
“丁处长是黄埔四期?”甄怀仁却又开口。
“对啊,怎么了?”丁树中却知道甄怀仁无利不起早。
“我知道云南那边有东西白捡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甄怀仁直接问“卖到法国能赚不少。”
“云南?龙云?”丁树中想了想“我还真有朋友在滇军任职。
“那不就成了,咱们几个人,怎么样?”甄怀仁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受到了前天孔令侃的启发。虽然孔令侃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甄怀仁感觉的出来,那厮和自己因为这生意亲近了不少,关系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泾渭分明。
“你小子搞钱是把好手。”丁树中算是答应了。
“那行。”甄怀仁笑着起身“我去宪校看看。”
“说起宪校。”丁树中突然说“你把陈韫阖收了房也没什么,不过她之前可是在三青团挂了号的,有些事,女人出面还是比较好的。”
“我知道,等她从老家回来吧。”因为陈韫阖那封辞呈,所以事到如今大家都以为陈韫阖其实是被甄怀仁金屋藏娇。这也是如今一些人说怪话的借口,毕竟甄怀仁在一些问题上把柄太大。甄怀仁也不解释,打算拖到明年拉倒。自己在南边,陈韫阖在西北,估计十多年内是见不到了。
甄怀仁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常靖中和葛一辉站在外边等着。因为安占江在,常靖中正往肚子里灌水,看到甄怀仁两人赶紧站起来“课长。”
甄怀仁点点头,走到安占江身旁,接过钥匙打开门。这待遇,比起孙千的时候差远了“进来说。”
“这是那边最新送过来的。”常靖中进来,待葛一辉关上门后,立刻恭敬的把一个铜哨递了过来。
甄怀仁接过来,看了看,示意常靖中二人坐到会客区“还说什么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葛一辉也不用被带过来了。
葛一辉赶紧说“对方想要青海,宁夏那边的情报。还说,他们有一些大件,需要见到能拍板的人谈价钱。”
甄怀仁看着手里的想了想“多大?”
“对方不肯说。”葛一辉赶紧说“不过对方的样子,信心十足。”
“你再去一趟。”甄怀仁斟酌一下“告诉他们,你是我们的全权代表,有兴趣,生意就做下去,没兴趣,让他们搬家。”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一摞十元法币扔在了桌上“怎么花我不管,可是让人多想,我也保不住你。”
“还不赶紧谢谢课长。”常靖中看葛一辉犹豫不决,直接说“顶你好几年工钱了。”
“谢谢课长。”葛一辉才赶紧收了起来。
“好好干,咱们处长不会止步于此。”甄怀仁笑着拿出烟,常靖中赶紧为甄怀仁点上“您也一样。”
葛一辉很有眼力见“课长,股长,我先出去了,您二位慢慢聊。”说着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