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甄怀仁看看餐桌旁的燕瘦环肥,侧过身低声说“咱不计较,我不都答应你在老家那啥了。好好好,给你补上。嗯,我知道,他给我说了,不是,怎么是我逼他走的,真的是他自己看中……不是,他确实忙公务,那不行,凡是搬进去的都是我的,你要让他把那个女人弄进来,我就收。对,我说的。反了天了,你不信你试试。”说着挂了电话。心里又有些不落忍,正犹豫要不要拨回去,身后传来安占江的声音“这谁啊,这么大派头,你求都不管用?”
甄怀仁决定了,面子不能丢,大不了回头跪搓衣板,转过身“谁说我求……”
电话响了,甄怀仁撇撇嘴“看到没,来认错的。”说着懒洋洋,装腔作势的拿起话筒“喂?哦,您好,您好。”腰杆不自觉的弯了。
安占江撇撇嘴,樊瑛不吭声的低头吃饭,向影心好奇的侧脸探身,好像真能听到一星半爪。
甄怀仁挂了电话“今晚上加班,你们早点睡。”
“家里就一台车,我们每天坐黄包车,很不安全的。”向影心开口。甄怀仁不想让向影心、樊瑛和安占江过多抛头露面,尤其是向影心,所以给三人包了三辆黄包车。只是樊瑛几乎没有用过。
“你们会开车吗?”甄怀仁有些无奈。
“我会。”向影心得意的说。
安占江没吭声,可是甄怀仁知道她当然也会,看向樊瑛。
“我不会。”樊瑛有些沮丧。
“你又不出去,每天闷在家里。这样,我有功夫教你。”向影心为了要车,主动提出。
“那好。”甄怀仁笑着说“我答应了。这车给你们了,我自己想办法。”甄怀仁走过来坐到饭桌上,想了想,扭头对细妹说“三辆黄包车退两辆,剩下的你买菜用。”
向影心没吭声,只是朝着安占江眨眨眼。
甄怀仁吃完晚饭,就出了门,直接要了家里雇的黄包车来到了丁树中家。不出预料,林伯不给开门,说是太太说的“请您去丁处长别业。”
甄怀仁转身就走。
三楼一扇窗户旁偷窥的陈丽华轻咬嘴唇,狠狠的拍打窗帘。发泄了一会后,颓然转身却吓了一跳,甄怀仁笑呵呵的站在门口“你什么……你来干什么?找你的丁处长去。”说着坐到了梳妆台旁“老林个废物,看个门都不会,明儿就辞了。”
甄怀仁关上门,走了过来,坐在梳妆凳边缘,却开始挤陈丽华,陈丽华不高兴的想要站起来,却被甄怀仁顺势拉进怀里“我不找丁处长,我就找丁处长太太。”
陈丽华不看甄怀仁,甄怀仁却得寸进尺“让我看看,我们家丽华想没想我。”
陈丽华赶紧护住身子“你敢。”
可是甄怀仁真的敢,一时间陈丽华左支右绌,手忙脚乱。
窗外寂静无声,房内却金光四闪。
“这是多少?”躺在甄怀仁怀里的陈丽华看着面前的一书包大黄鱼,又问一遍。
“十根。”甄怀仁凑到陈丽华耳边“消气了?”
“你给她们多少?”陈丽华却和甄怀仁的思路不在一条线。
“谁们啊?”甄怀仁没跟上。
“还有谁。”陈丽华没好气的说“楼下那俩。”
“嗨,这都是给你的,我别人谁都没给。”甄怀仁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楼下某个房间。
“他给你,你就拿着。”离离说着将几根金条扔在床上“只是别让楼上的看到了,否则又是事。”
“我又没偷。”余淑衡有些不高兴。
“囡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没看他对楼上那上心的模样?总算还想着咱们,咱们也就知足常乐吧。”离离笑着起身“早点睡,说不得,他一会……总之早点睡。”
离离有出门余淑衡卧室,关上门就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锁好门,兴奋的跺跺脚,转了一圈。再次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开了一个小匣子,里边放着七块跟余淑衡刚刚拿给她看的一模一样的大黄鱼。这当然是刚刚爬窗户进来的甄怀仁给的,因为要哄楼上的那位,也没多说给了她就跑上去了。本来以为自己和余淑衡一般多,却不想余淑衡只有三块,她有七块。虽然这样让她有些难为情,可是也代表自己比那个丫头在甄怀仁心里有地位。
离离拿起大黄鱼掂量掂量,放下,又拿起另一根掂量掂量。她也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出身,要不是丈夫跟父亲鬼迷心窍炒国债,也不会沦落至此。却不想她到如今这岁数还能够有翻身的机会。想到这,离离立刻收拾好行李,坐到了梳妆台,将头上的盘发解开,梳了一个甄怀仁喜欢的发型。
一早甄怀仁就觉得有些无精打采,算来算去,感觉是不是昨天太疯了,穿好衣服,抱起余淑衡回了房间,盖好被子,反锁好门,然后上楼,如法炮制的将离离抱了回来。陈丽华的脾气很大,昨晚突袭,她也就默认了,要是不做好收尾会很麻烦。
“要走了。”再回到卧室,陈丽华刚从洗手间出来。
“对啊。”甄怀仁笑笑,走过来要亲陈丽华。
“刷牙去。”陈丽华躲开。
甄怀仁有些不爽,十根大黄鱼难道就这待遇?阴沉着脸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