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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宝?”
进了郑地的大燕骑军没有停歇,快马加鞭一路风驰电掣,距离郑郡越来越近。副将未解的疑惑,刀疤大将也给出了答案。
“没错,遗宝!”副将乃是其亲信,刀疤大将毫无隐瞒,“百年前的那位武侯,你总是知道的吧。”
“怎会不知!那是我大燕的军神!”副将神情激动,显然极为崇拜。
“百年前太祖起兵,武侯为其麾下小卒。屡立战功拜将封候,平北地抗强楚立我大燕。几乎整个……几乎大半個江山,都是武侯一手打下。”
“这里没外人,不必遮掩。”刀疤大将道,“若无武侯,必无大燕。哪怕当年太祖,心里也是明白的。武侯不死,必可马踏中原。”
“武侯算无遗策用兵如神,一杆长枪斩将夺旗,实乃我辈之楷模。”副将知道将军亦有遮掩。
在燕人心目中,武侯远胜太祖。若是再多活些年,大燕皇帝姓什么都难说。
“武侯的确用兵如神,枪法亦是无敌于世,但他最厉害的不在这些。”刀疤大将目光幽幽。
“从军之前,武侯只是山村少年,从未离开过家。可是从军之后,天时地利无一不晓,敌人秘辛无一不察。越是有来历的敌人,便越不是武侯的对手。”
“武侯果然不凡。”副将又是一番崇拜。
“伱没听懂。”刀疤大将摇头。
“一个山村少年,何来这些本事?说是天赋异禀,未免太过牵强。直到武侯亡故,才从其后人处得知,原来武侯当年,得到了前人遗宝。”
副将这回听懂了,观四方大雾:“您的意思是说,这雾……”
“不错,奇雾藏宝!”刀疤大将点头。
“凡有大贤于雾中陨落,似乎都能得到某种预兆。留下自己的心血所得,藏起来传于有缘人。武侯弥留时曾醉酒叹息,故此被人听到一些。”
副将不理解:“醉话岂能当真。”
“若只是醉话,自然不可信。但武侯所留,可不止醉话。”刀疤大将目光灼灼。
“且不说所留兵法秘籍,武侯更亲手写了一本天书。只可惜醉酒时烧了大半,只留了残篇。但即便只是残篇,也助我大燕渡过许多危机,方能昌盛至今。”
“竟有此事?”副将不可置信。
“凡封疆大吏外驻将领,多会得到密旨,内述奇雾之秘,以及确认贤者所在之法。但一些荒芜所在,无贤者征兆,如盂关那等地界,接不到密旨的。”
刀疤大将狠狠甩了下鞭子,坐下马匹又快了几分。
“好在我随大军伐楚时,曾率斥候营深入楚地,从而接到过密旨。否则这一次,只怕真会错过。但如何寻找贤者,却难知道了。”
“将军,我们如何做?”副将不是傻子,已然是心领神会。
“既然是出使,自当先去郑郡。”刀疤大将心有定计,“郑国不会有什么大贤,但必有隐居之士。利用郑人帮帮忙,总好过我们乱找。”
“将军高见。”副将想了想,“可找到之后,当如何?郑人若知道,只怕生出觊觎之心。”
“不管什么大贤,终归是快要死了。哪怕是当年武侯,弥留时也是待宰羔羊。”刀疤大将眼神狠厉。
“人杀了,东西拿了。只说来追杀叛逆,郑人能奈我何?”
……
北地胡蛮患,民风彪悍。燕兴于北,不以德治乱,不以慈养兵。因时机变,以利趋便,至于无所不为。燕兵之凶,为诸国冠。
《燕书·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