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这几天都一心扑在葬礼,忙完又像失了目标总是发呆。不知怎的,他按时躺在床却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经常性的陷入迷梦匆匆惊醒,梦里总是前世今生的记忆交叠着出现
有‘辈子’亲属的冷眼,也有属于小孩儿的哭闹。
康纳夫妇的接连离去让兆青总是不禁回忆‘辈子’的事情,‘辈子’兆青三四岁就到了姑父姑母家,关于父母姐姐的记忆太少、醒来又转眼忘记,他甚至不敢确定曾经是否真的和父母姐姐一起生活过。
几日熬下来让兆青眼底总是泛着浅浅的青色,显得很没精神。他每次站在康纳太太的房门口想收拾一下康纳太太的遗物,却又踟蹰着没办法迈出那走进康纳太太的房间的步伐。
兆青看起来安静乖巧,但从‘辈子’开始就是个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想太多的人,他甚至自己性格的缺陷,经常还未做出行动就把自己吓退了两步。
陈阳吃饭很快囫囵吞枣一样的将早点咽下去,如今正喝着咖啡看兆青吃第二角面包。
兆青耳朵有点儿热,装作感受不到陈阳的目光低着头眼神定在自己的咖啡杯,连余光都不敢往外送。
越相处陈阳越觉得兆青有意思,他追着兆青时间也不短了。起初觉得这男孩儿礼貌疏离,如今登堂入室才发现兆青是个胆小的性子,逗起来非常有趣。
陈阳从对面坐到兆青旁边,问:“怎么样,今天这蛋还算好看吧…”果不其然,兆青的耳尖都红了。
陈阳和兆青一样在家常年说中文,他自述给兆青的经历是三岁从武汉搬到英语环境,有一个在外面跑航海的哥哥,一直过着很正常的日子、普通的生活,二十出头参军做了亚裔军人。
陈阳今年三十一,二十九岁专业到西雅图做了警察。
吃人家嘴短,兆青只能点点头说:“好吃。”至少今天的蛋没全糊掉,已经很有进步了。
陈阳很自然的帮兆青抹掉嘴边的面包渣,回手还舔了舔自己手指。
兆青脸有些发热没说别的,但也没敢看陈阳。几天前陈阳就突破了作为追求者的界限,来到他家陪他共渡难关,为他做了很多除了追求之外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