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是一刻不停地流走,所有人都经历了同样的出生、百千样的生活、再一样的死去。
在这一次对话后康纳太太又坚持了两天,昏迷不醒但走的时候非常安详。
来到这里的第一场葬礼,天空阴沉伴有小雪,兆青陪着一个个子小小的老太太落葬一个父亲。
来到这里的第二场葬礼,少见的大风吹散了两个月以来的阴云,他将自己的母亲与父亲合葬在一起,他们的亲生子女在不远的一处,他们一家人用另外一种方式团聚。
墓碑周围布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和漂亮的小雏菊,不知道康纳太太到了天堂会不会和在那里生活许久的子女们说一说、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弟弟在尘世中挣扎着。
也许会被说起吧。一定会被说起吧。
兆青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处理康纳太太的后事以及调整自己的状态。关于丧礼的一切有序的进行,康纳太太入土为安后他还剩下三天假期。
康纳家的房子位于西雅图的内陆,在志愿者公园和日本公园之间。这个世界的城市分部和兆青曾经生活过的世界有些许微小的差异,国家结构和地质地貌大同小异。
兆青‘辈子’没出过国,他不了解美国。他发现这件事是因为他‘辈子’生活的城市竟换了名字,在曾经的记忆里叫做天津,而如今在地图被叫做津门。
也是因此兆青曾怀疑他所再次出生的世界和‘辈子’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其他地方都和他的记忆相似,唯有曾经深切生活过的城市换了名字。
康纳夫夫的房子和其他欧美风格的小房子差异不大,是个二层半小楼。阁楼、地下室房间分布合理,客厅不算大但有个很大的开放式厨房。
康纳先生当年为了让康纳太太尽快走出失去孩子的悲恸,重新建了这座房子做的坚固又漂亮。
康纳先生找人做了康纳太太喜欢的传统大壁炉,在兆青小时候的冬日燃起过,他也曾在壁炉边的圣诞树下找到自己的圣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