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他的父亲。父亲也是意外,只是他没有他的女儿那般幸运,他在意外后没有醒来。
後乔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她甚至都来不及跟父亲说上最后一句话,整个过程都在抢救,他们彼此都是不眠不休,可是一个在外面,一个在病床上。战争打响了,可惜他没有坚持到最后,离开,是那么的残忍,可是後乔只能看清现实,只能接受父亲的离去。
父亲曾经跟她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会离开,放心,不管他化作什么,一定都会守在离她女儿最近的地方。这也是後乔为何没有更改自己父亲的房间任何东西,可能就是暗示自己父亲没有离开,而那个房间始终为自己的父亲留着。
母亲曾经想要把後乔在他父亲去世后,带她离开,可是敌不过後乔的坚持,还是在办完后事后的一个月后回了国外,而後乔只能抹去悲伤重新踏上学校,好像一切都没有给她时间去思考去消化,中学最后一年考学大军已经在征途上,她不能消沉下去她知道,因为她的父亲不允许她如此,考上那所学校不是她想做的事,而是她答应过父亲那是自己该做到的事。
彻一当时埋怨後乔不交作业的话本质上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却导致後乔当时大哭了一场。也许旁边的人都以为是他欺负了她,而后他才知道那泪水是为她的父亲而流,也许安慰都是显得多余,时刻的陪伴才是真诚。晨昏定省都少不了彻一的一通电话,一则短信。如果那段阴霾的时期没了他,也许後乔不知如何走完。
“不要告诉我你又在赶作业…”彻一已经快要有些职业怠倦了。那时他已经大学中,而那时後乔还在为最后的学期努力着。
“是啊。”後乔在电话对面,不屑地回道。
“你都要快考试了,你还这么不急不慢的…你不怕主课老师拎刀来杀你吗?!”彻一在对面吓唬道,距离考试的确没有几天了,艺术生的紧张时段,也是决生死的时刻。
“你不要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今天我自己在家,大晚上会睡不着觉。”後乔在话筒那边抱怨道。
“今天你的好朋友不陪你吗?”彻一问道。
“不陪,明天周末。她有约,要盛装出席才没有心思留在我这呢?!”後乔躺在沙发上,翘着腿说道。
“那尚宇呢?他没联系过你吗?!”彻一问道。
“没有,自从他撕了我的画以后,我再也没理过他了…”後乔不悦地说道,提到撕她的画,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的确已有整个假期加上大半学年了。从那之后,他们都不怎么联系了。假期时期尚宇多是跟随家人去国外,而现在学校开学都过了大半,想必多数因他心思都放在新学校上,早已无心再过问和她的感情事了。
“撕了你的画?!”彻一纳闷地问道,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自己画给後乔的那幅画被人早就给撕了。
“啊…嗯。”後乔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只能哼哼道。
“为什么要撕你的画,撕了你哪幅画啊?”彻一有些奇怪,莫名地问道一幅画引发的‘案件’。
“呃…这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忘了哪幅了,反正从那之后都懒得理他了。”後乔不想再把话题困在那副早已不存在的画上,索性做了结尾。
“可是你父亲葬礼上他不是还出现了吗?”彻一去参加过她父亲的葬礼,也和尚宇在那里碰过面。
“嗯。他是来了,可是我们也没有怎么说话,毕竟那时我也没有心情理他。”後乔回忆到那时的场景,她和妈妈为父亲送最后一程时,的确看到尚宇好像有什么要说,可是她沉浸在悲痛里,无暇顾及。
“那也是…原来从那时你就和他没了联系,早知道我…”彻一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故意把话拉起了长音。
“早知道的话会怎样?!”後乔看他会怎么答。
“以尚宇的话来讲当然趁虚而入了…”彻一回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时机来了。
“你个心机boy,至于要讲的如此透彻吗?!”後乔心想他倒是什么时候都坦白到如此境界。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嘛。”彻一想着他可是万年备胎了。
“呵呵呵…你的想法不需要告诉我都已然知晓了。”後乔心领神会,他从以前就是这般。
“那你会看上我这个富有目的性的人吗?”彻一笑着,这种表白很特别,可这就是他。
“目的就为了喜欢,所以我也得一视同仁给予你回复吗?“後乔分析着半问向他。
“那不然呢?!感情不都是有去有回的吗?单一的可不是爱情啊。”彻一等着她给答案。
“那我要是说不呢?”後乔尝试问出一个假设。
“我会深叹一口气,等着有一天你对我说yes。”彻一叹气道。
“你想听yes吗?”後乔卖起关子来。
“求之不得。”电话那头的人很是激动。
“呵呵,说yes也不难,但现在不行。”後乔笑笑,拒绝道。
“为什么?”对面的声音有些失落。
“因为我想当面说给你听。”後乔原来是这个用意。但她怎知,之后对面电话的人因为这句话便大半夜从宿舍跑出来,冲到她家门口,为了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