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彻一?”晟列读着那人的名字,後乔竟然能在毕业册上认出他来,看来潜意识里并不是完全忘记的。
“嗯。”後乔点着头,眼睛停在窗外的雪景里,看着白茫茫的一切,心里是百感交集。
“你要去找他吗?”晟列看着後乔手机拍下的那张相片,看着相片中的人,那时还是那般年轻的年纪,现在不知道还是这般长相吗?
“在犹豫…”後乔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说道。
“犹豫?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找他吗?好不容易尚宇愿意告诉你了,你怎么还犹豫了呢?”晟列倒是蛮想见见这叫彻一的人,经过那次劫难后的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後乔寻他那般也在寻找着她呢?
“不知道。可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吧…这几天被昊霖搞得胸闷,已经没有心情了。”後乔用手支着脑袋,心总是平静不了。
“那尚宇有没有跟你讲他送去哪家医院了,他有没有告诉你当时经过呢?”晟列问道。
“告诉了。”後乔回道,尚宇把所有他知道的都告诉了。
事情怎么发生,到怎么结束…
尚宇如何施救,又怎么会断了联系。
尚宇说在後乔跑出家之后他也便出门了找她。
可等他走到了大路正犹豫往哪走时,就听了惊天的一声巨响,当时他的心猛地一紧,便加快了脚步,往天桥的方向奔去。
等他到的时候,眼前便是狼藉一片了。
司机不知去向,碎石和撞坏的物件飞得到处都是。
他心头万分不妙的感觉促使着他去查看这片狼藉之地的角角落落,在一处碎石叠加的小坡下他仿佛听到了一些微微地声音,当时他已然快要疯了,大叫着後乔的名字,疯狂地扒着碎石和压在上面的砖块。
就如他的第三感所预料,下面埋着的人就是彻一和後乔。
当时先看到的人是彻一,满脸的血迹,手死死地扣住怀里的後乔,两人已是昏迷不醒,漫步整片雪地的血迹已经分不清是後乔还是彻一的了,尚宇使出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两人从石堆里挖了出来。他褪去外衣包裹住後乔生怕她失了温度,纷乱的发丝夹杂着血散在尚宇的衣服上,他坐在雪地里抱着後乔等着,等到雪下得更大了,手和身体都冻僵了,救护车才终于出现。
躺在一旁的彻一,他已经毫无心思去过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无心去回答。他只顾着怀里的後乔,目空了一切。
彻一好似因为情况紧急而直接送去了另外一家医院,而之后的一切尚宇就不知情了。
“那彻一,岂不是没人知道他到底救治的怎样喽?”晟列思考后问道。
“嗯…尚宇之后也没有去打听过,所以的确没人知道。”後乔无奈叹气道。
“那有没有找到他的所在医院呢?有了名字总能查到吧,总不会他入了院后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吧?”晟列担心起另外的状况。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尚宇已经在找了,如果有查到些什么会给通知的。”後乔回答道,而且她的心里也有了另外的方法,想必也是可以行得通。
“嗯…竟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人的名字了,那你有没有想到些什么?比如和他一起的事啊,或者一些有关他的信息啊什么的?”晟列问道。
“我还在想…但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我想那里应该会记录着。”後乔的方法就是她之前曾去过的地方。
“什么地方?”
“学校。”
是的,学校总归会对学生们的学习状态有所记录,後乔心里的另外方法,方向的确是对的。
这次再踏入这里时,显然与上次和尚宇进来的时候感觉大不相同。
因为临近假期,每个人都忙碌着赶最后的功课,各个图书馆的角落和饮料店都挤满了学生。
此时那个梦又突然见出现眼前,熙熙攘攘的人,被他拉着挤入人群等待着…而这次递来饮料的人却是晟列。
“你功课交了没?…”擦过身旁的学生问着这句话,後乔觉得耳熟,他曾经也这样问过自己。
多少次了?被他这么催着…後乔心里隐约有声音这样嘀咕着。
“不要告诉我你的功课又没来得及交?!”彻一曾在中学时期就像个催命鬼似得问过她不知多少次。
因为她总是把功课拖到最后才交,而那次,她的确不是故意的。
连续三缺课,和两晚的失眠,没有让後乔的父亲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