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晓虽然心里急得慌,但懂老母鸡肉必须炖到火候,就钻进东屋倒炕歇歇。
一闲下来,这才觉着眼眶子和胯骨还疼呢!
一大早到现在,救完乌雪以后,为苏小雅挨顿打,又忙活取药弄吃的,一直没得消停,哪顾得身挂了彩。
好在从小就千锤百炼,大背头这几下子算不啥,肯定挺的过去。
乌雪伤太重,肉炖烂烂的才吃得下去,牛晓索性在炕闭目养神。
放屁工夫,丫丫进来了,送来条用开水泡过拧好的热毛巾,嘴还心疼地嚷嚷:“牛哥,就惦记着吃鸡,忘了疼吧?来,我给你敷敷伤口!”
牛晓心头一热:哎,牙掉只能补,小胯伤了又不能往出露,只能敷敷肿眼眶子了!
就道了声“谢谢”,扭动身子,往脑袋朝向丫丫。
“丫丫……丫丫……”这时,突然听一个女声喊,同时脚步匆匆,从外边闯进门来。
丫丫听见招呼,一边就手给牛晓往眼眶敷热毛巾,一边喜形于色答应:“哎,我在这儿呢!”
那女生循着声,蹦跳朝这屋走,很快推门往里进。
怕外人看见笑话,牛晓赶紧把脸侧往炕里。
“哎呀,你咋回来了?”听着进来个人,丫丫把毛巾飞快敷好,嘴直叫唤,嘻笑迎去。
俩人凑在一起,亲热拉着手。
“今天不礼拜六嘛,周六周日不补课,我赶早回家呆两天。闲着没事,过来找你玩一会儿!”对方那女生乐呵呵回答,听来关系不错,说话声还有点儿熟悉。
丫丫乐坏了:“好哇好哇,快半个月没见着,我都想你了!正好炖只鸡,一会儿就能熟,咱们一起吃!”
那女生好像挺腼腆,缓一下才说:“唔……嗯……行!对了,你不好好在自己屋呆着,在这屋干啥?”
问起这茬儿,丫丫叹了口气:“也不知咋弄的,我牛哥受伤了,用热毛巾给他敷敷!”
“咦……呀,你哪来的牛哥,咋受伤了?”女生惊异地问,语气显得十分紧张。
特别是“咦……呀”这一声,前一个字拉的长,后一个字收的急,听得牛晓精神一振。
刚才苏小雅被大背头手滋扰,不也这么叫吗?!
牛晓也不顾及形象问题了,急急侧脸一看。
——啊,可不嘛,身型绰约,圆脸闪亮,大辫子直甩,正是苏小雅!
“咦呀”“咦呀”的,还“姑呀”呢,口头禅挺有特点,惊惊乍乍的。
被大背头滋扰那时候,天正下着雨,苏小雅说话又惊又怕的,就说有数几句话,而且变了声。
所以,刚才虽然距离够近,牛晓也没听出是她。
直到那声“咦……呀”实在太特别,才验明正身。
这么巧!
今天早刚用挨顿大扁,换来苏小优暂时摆脱了大背头玩弄,不想又在铁哥们儿板牙家碰面。
牛晓刚重生回来,也正是拜这初恋所赐,又窝囊了一把,自信心大受伤害。
一时间百感交集的,就赶紧把带着乌眼青的小破脸扭回去。
苏小雅也看见了牛晓,一双大眼睛焦灼地盯过来,小嘴直嘎巴,想要说啥又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