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早把那段存小哥们儿那了,你找都找不着!我这破手机,想要哇,尽管拿去!”板牙动都没动,满脸邪恶地奸笑。
听了板牙这席话,黑寡妇像被雷击,彻底傻了眼。
愣半晌,才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道:“哎,你说你们几个孩子,要想吃鸡,就跟婶儿说,咱家还有不少只呢!行了行了,你那手机别乱叫人看噢!早饭还没做哩,我得走了!”
“算你识相,小爷想吃鸡了就告诉你,必须麻溜给送来!要不哇,嘿嘿……”板牙傲慢晃了晃手机,一副颐指气使的小样儿。
黑寡妇讨好地讪笑,痛快答应:“好,不用等你想吃,婶儿哪天就送来两只!”
说完,耷拉个像死了爹妈的哭丧脸,急匆匆溜了。
牛晓如释重负,敬佩地望向板牙。
板牙嘴里还叨咕着骂呢,然后两腿劈大大的,眼睛凑近一顿瞅,看看是不是受伤太重,影响以后娶媳妇。
丫丫懵懂忽闪眼睛,盯着她哥在那小心翼翼摆弄,谁知道是心疼还是想啥。
那一刻,牛晓嘴没说,心里挺安慰的:板牙呀板牙,你是给偷了只鸡吃,兄弟我也算对得起你。
要是不及时使出独创抓奶手,你那小命根子非得叫黑寡妇薅折不可,以后别说打种,怕要尿都没的尿了!
不管咋说,真不能太小看板牙。
别看表面傻里傻气的,其实定力和智商都不可小觑,一个小计谋,就叫屯里刁横狂野出名儿的黑寡妇败下阵来。
或许这小子真偷窥过那婆娘和屯长的激情场面,手机里存着骚烂证据。
可牛晓知道,那个破手机是在学半道儿拣的,没准别人不要扔的,能拔出去号儿都不错了。
录像功能好不好使,更是未知数!
黑寡妇是逃之夭夭了,牛晓心里反倒挺同情的:鸡被人偷吃,又惹了一身骚,回家不得偷着哭?
其实,有点儿风流艳事被小孩子看见,没啥大不了的。
屯子不大,地也不多,干完农活儿闲着干啥,只要你情我愿,就那么回事呗!
再说了,人家还是个寡妇,得有释放空间。
那么点儿破事竟然怕了,说明黑寡妇起码还有廉耻,同时相当具有大局观。
真要因这破坏了相好的一屯之长光辉形象,导致威信扫地,老百姓不听呵儿,也影响整个屯子的管理和发展呀……
那时候,为了吃顿鸡,叫板牙差点失身。
要说还是发小,太够哥们意思了,这种情分一般人处不出来,也就一起扛过枪的,稍稍能赶这感情层次。
现在回想起来,牛晓还感觉心里暖暖的。
只是当时,鸡毕竟是偷的,即便大过嘴瘾,吃着都觉得有股贼腥味儿。
现在不一样,这只鸡是县文管所宋所长轿车撞死的,而且误以为牛晓是鸡主人,没把死鸡带走就算主动给的,吃起来不会叫人祖宗八代臭骂个狗血淋头,也没有害兄弟差点儿绝了后的危险!
记忆从过去拉回来,这时丫丫烧开了水,找来个大洗衣盆,倒水调滚热的。
俩人配合,手忙脚乱,秃噜好那只死老母鸡。
吸取以前教训,鸡毛必须处理好,被牛晓深埋到小园子地底下,蓝翔技校派挖掘机怕都挖不出来。
等回外屋,丫丫把鸡肉都炖进了锅。
这丫头片子从小持家,也算得小烹饪高手,就闻着从锅缝往出冒香气,一定味美汁浓。
鸡老,肉有咬头,关键是营养都在汤里,对身受重伤的乌雪最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