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江夏将定矣。
“彭!”黄祖脸色阴沉地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死死盯着前来汇报的士卒,脸上似乎能冒出火一样,一句句话从黄祖的牙根子里艰难地蹦出来,
“汝说,张硕临阵观敌,为敌阵斩?”
似是感受到了黄祖满腔的怒意,那士卒吞了口口水,“禀府君,然也!”
听到这里,黄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顺手抓起桌案上的茶杯,抡圆了胳膊想将之砸向士卒的脑袋,但却因愤怒过度,茶杯被直直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张硕是蠢货吗?!咳咳咳咳!”黄祖猛烈地咳嗽着,眼中的怒火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旁人面面相觑,想开口劝谏,却又无从张嘴。
能说啥呢?
带了几十号人开着大船侦察敌情,结果被几艘小船给围杀?连船带人都扔给了江东?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
最后还是黄射站了出来,轻声劝慰着黄祖,勉强让黄祖平复了心情。
黄祖意兴阑珊地挥挥手,众将识趣地跟着黄射退了下去。
待到众人完全退去后,黄祖脸上的愤怒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悲伤。
刚才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麾下众将来看罢了。
那是跟着他多少年的老兄弟了,若非如此,张硕岂能坐到如今的地位?可为了接下来的作战,他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挽救一下江夏军的军心,提振一下军队的士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黄祖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对着外面大吼道:“传令陈就,以蒙冲两艘,拦截沔口,另伏力士和弓箭手于河岸两边崖顶,周瑜小儿若至,便擂石火把一同掷下,弓弩齐发,无需顾虑!”
“这小儿不是以为有了甘宁做了臂助,有了那甘宁的情报便能攻下我江夏郡了吗?”
“那老夫便让他知道,何为有来无回!”说到这里时,黄祖脸上已满是狠戾之色。
“咚咚咚咚!”巨大的战鼓声响彻在水面之上,牛角的悠扬号声传遍了江东军阵,周瑜站在楼船旗舰上,看着两艘镇守在沔口的蒙冲,不由得笑出声来。
“彼黄祖真是老糊涂了,以为两艘蒙冲便能阻挡我军吗?真是愚不可及!”
“传令,各部进攻,今日某要看到黄祖的人头摆在庆功的桌案上!”
战鼓声陡然激昂起来,船上的将校们高声呼喝着,双目猩红地怒吼着提振着部下们的士气,紧接着各部橹手奋力摇动船桨,赤马舟、走舸飞也似的冲向了沔口,饿狼一般要将沔口的守军生吞活剥。
陈就瞪着冲过来的江东水师,恨恨地搓着牙花子,紧接着亲自拿出了强弩,怒吼了一声,两艘蒙冲登时万箭齐发,阻拦江东水师前进。
一场大战,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