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石花一愣,打量起来面前这位老人与旁边的瘦弱青年。
忽然,她眼神微凝,一会儿之后,脸上挂起笑容:“原来是老张家的媳妇儿,这是你孙子吧,还从来没见过呢,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晃眼过去都几十年了。”奶奶笑呵呵应答道,眼神却不断示意着张易年。
接到信号,张易年立即上前恭声道:“关奶奶好,小子名叫张易年。”
说罢,他便把自家酿的高粱酒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奶奶这些年酿的高粱酒,特地拿来请关奶奶品尝。”张易年顺带把装着酒的桶盖子扭了下来。
顿时,堂内一片高粱酒香。
关石花顿时哈哈大笑:“好小子,人不大却鬼机灵,要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有你一半的机灵劲儿就好了。”
语罢,关石花便把酒收了起来,算是默许与张易年结下一桩善缘。
“好了,咱们讲讲正事。”关石花看向奶奶:“张家媳妇儿,这次来找我干啥来了?”
“关姐姐,还记得几十年前我家发生的那桩事吗?”奶奶一脸凝重,随后让张易年把昨晚上做的梦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闻言,关石花皱了皱眉头:“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你家那老东西被那黄皮子索去了性命,胡家那丫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以命抵命。但现在想不到还要祸害到你这一小辈头上,当真是有些过了!”
“是啊,我一个半只脚迈入棺材的人了,死了就死了,但我孙子还年轻着呢。”奶奶满脸愁容。
“这样,你与易年到我偏殿里待着,等到晚上我将黄皮子唤过来,到时候我再与她好好做上一场。”关石花思量了会儿然后定下了主意。
“那就好,那就好。”
见有了法子,奶奶也是松了口气,连声道谢。
张易年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奶奶躬身拱手。
随后,关石花便吩咐他身后弟子带着张易年两人去往了偏殿。
进入殿中,张易年便大致扫了一眼,偏殿内便没有香火在供奉仙家了,而是摆放着各种杂物。香炉、铃铛、鼓、铜镜等神神鬼鬼的玩意儿。
两人也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中午也有人送来饭菜,不过心中挂着事,这一天感觉过得极为缓慢,可以说是煎熬。
张易年也一直安慰着奶奶,说有关奶奶出马,一切牛鬼蛇神都给打倒。
于是待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之时,关石花带着一位弟子走了进来。
“今天找我看事的乡亲有些多,两位久等了。”关石花笑了笑。
“关奶奶心善,小子在这里出不了事,这点时间,算不得什么。”张易年连忙起身给关石花拿板凳去。
关石花也不矫情,坐了下来,向身后的弟子吩咐道:“天宝,把家伙儿准备好。”
“是,师傅。”中年男子躬身一礼,随后就去杂物堆里寻了些东西出来。
不过张易年却疑惑了,问道:“关奶奶,你们仙家不是直接请仙上身然后解决问题就行了吗,这是做什么?”
“那是外行的看法。”关石花语气平淡:“咱们东北马仙这些手段你可知源头在哪儿?”
“萨满教。”张易年这些年都生活在东北,这点知识还是懂一些的。
“没错。”关石花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但萨满巫术可不止出马一种,我名号神婆,你可知怎来的?”
“小子不知。”张易年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跳神一说?”关石花缓缓说道。
“跳神?”张易年自然清楚,无论是在电视上还是以前去镇上都看到过穿着怪异,脸上画得古怪的人嘴里念叨着什么,身上的铃铛也不断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