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仙儿,这是咋回事啊?”奶奶见此诡异情形,紧张万分,不免得出声询问。
关石花叹了口气,看了爷爷一眼:“胡黄不沾,胡黄不沾呀。胡要化人便需戴人颅拜圆月,而黄皮子则是可钻入人腹中操纵其身。这贼尸也不知是哪个旮旯饿死的,被这畜生夺了去,恰逢大雪,没有吃食,便到你家偷吃食物,没想到丧命于此。”
“你老张家与这黄皮子结了仇,所以才有了黄皮子哭丧一事,听丧者,三日内必死无疑!”
“黄皮子......”爷爷脑瓜子嗡嗡作响,面对如此怪事,他一个平民百姓有什么办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关石花身上:“关大仙儿,那你看......这可咋整啊?”
五路仙兵中,黄家的心眼最小,一個仇够记三代人,这是当时关石花给奶奶说的。
而爷爷杀的这个黄皮子不知是哪路野仙的孙子,没办法,关石花只好出马请仙儿求助。
不过就在她刚要出马时,发现一只红狐狸的灵主动跑了过来。
关石花连忙请上身沟通一番,这才知道那日爷爷救的红狐狸竟是胡家仙儿,此刻跑来报恩来了。
这不正巧吗,也省得耗费精力跟那黄皮子正面刚上,所幸关石花接了那红狐狸来做老张家的保家仙。
双方沟通一阵,便达成了协议,胡仙儿答应保老张家一直到第三代人成年。
这样一来,那黄皮子忌惮胡家势力,也不敢再贸然造次吧。
不过后来啊,张易年他爷爷因一次出关走亲戚,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想来,应该是黄皮子搞的鬼。
当时奶奶想的是一命抵一命,也就应了这一劫数,但如今都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那黄皮子还纠缠不放。
说完之后,奶奶的脸上满是阴霾,她从炕上起身:“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饶了这黄皮子,易年,明早跟我进城一趟。”
张易年点了点头,看着奶奶合上了门,自己却也不敢再入睡,被人掐脖子可不好受啊。
......
就这样过了一夜,大早,奶奶便带着张易年出了院子,搭着隔壁老刘头的三轮车进了城。临行前,奶奶还吩咐前几年酿的酒用小桶装了起来。
即使是哈尔滨的一座小县城,周围的物件设施依然齐全。
街上车水马龙,叫卖声不断,张易年嗅了嗅独属于北方的干燥空气。跟乡下的牛粪味不同,有股城市里刺鼻的气味。
奶奶似乎也有些许时日没来城里了,带着张易年问了几人才找到关石花的堂口。
是在一个偏僻小巷子里,一座古庙状建筑,没有任何牌匾,但从里面正传来阵阵香火气。
“每逢过年前一个月,关姐姐都会从长白山回来给父老乡亲们看病,咱们这次啊算是走运了。”奶奶叮嘱张易年两句:“待会儿见了你关奶奶,得放尊敬点。”
“我懂的。”张易年嘿嘿笑道,拍了拍手里的酒桶。不用奶奶多说,面对这十佬之一,可不得尊重点吗。
随即奶奶扬起头朝窗户里面望去,但屋内光线有些暗,看不清,于是领着张易年往里径直走去。
即使现在是一大早,这堂内就已经来了五六位老人,张易年紧跟着排在他们后面。
不过在最前方,一头华发,身形微胖,身着浅色唐衣,两只耳朵带着个鎏金耳环,赫然是东北马仙的扛把子,关石花。
张易年细细打量一阵,果真与漫画里的形象并无出入。
只见她坐于在一张木桌后,时不时看脸色号经脉,但听关石花所说都只是些小事,无非就是受了寒或是湿气重,这些都本都可以去诊所看病。
怎奈关石花名气太大,费用也便宜,老一辈的人都喜欢往这堂口钻。
而在她身后身后站着一矮小消瘦中年大叔,按照她的吩咐在堂口内跑来跑去,看着似乎是关石花的弟子。
“下一个。”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前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终于轮到了张易年。
奶奶赶忙带着张易年来到关石花面前,语气有些许激动:“关姐姐,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