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玛莎·科里拒绝认罪的情况下,无论是要宣判其有罪,还是宣判其无罪,都需要在陪审团内达成绝对多数,但目前的票型恰恰是5:2:5。
他回想起帕里斯家出现巫术事件的第二天,自己在英格索尔的酒馆里听到的观点分歧。
而刚才听众席的呼声,几乎全都是“严惩巫师派”发出的,“塞勒姆团结派”只是默默投票。
尽管哈桑上尉几乎已经认定了玛莎·科里的罪名,但他无法无视陪审团的意见,因而只能黑着脸宣布今天的庭审到此结束
认为玛莎·科里有罪的陪审员和认为其无罪的陪审员分坐在陪审团席位的两端,庭审结束后,双方各自起身,分别从礼拜堂一侧的过道离开。
提蒙斯注意到格里格斯医生是位于长椅正中的弃权派,他拄着拐杖在原地徘徊,不知道该走那一边的过道。
待人群散去后,提蒙斯在礼拜堂外找到帕里斯牧师,对方正在后门的拐角处等他。
“孩子们呢?”
“她已经带着孩子们回家了,你说要讨论巫师的事情?快说吧,我还要回家。”
“是的,是的,”提蒙斯拉过帕里斯牧师的胳膊,将他拽向礼拜堂后面的树林中,“我们边走边说——就是,上次孩子们生病的事情,阿比盖尔指控了一个巫师来着……”
他担心骤然抛出结论难以说服对方,因而从头说起。
帕里斯牧师狐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提蒙斯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们在法庭上看到,莎拉·古德公然消失,逃跑了,这就坐实了她的巫师身份。”
帕里斯又点了点头,眼中的怀疑又加重了一分。
“但是,”提蒙斯加重了语气,“但是,真正加害孩子们的,不是莎拉,而是你的两个仆佣之一,或者他们两个一起!”
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帕里斯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难以言明的复杂神情。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提蒙斯,就差开口反问他“是不是脑子除了问题”。
提蒙斯则以期待的目光回望,他急切地期待着帕里斯的回复。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过了大约半分钟,牧师终于开口:“他们都在我家做了好久了。”
“但你是前年才搬到塞勒姆的,不是吗?现在才1月,所以也才不过一年多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塞勒姆还有其他的巫师,我的仆役是在他们的引诱之下才堕落的!”
“很有可能。”
提蒙斯觉得跟帕里斯牧师这种聪明人沟通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困难。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相信我,马上就会有的,”提蒙斯竖起一根手指比在眼前,“作为天主教徒,我发的誓可能对你们不太好用,但我还是以我父亲——新西班牙墨西哥城的宗教裁判所法官——的名义发誓,在这件事情上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帕里斯略一沉吟,然后开口道:“那你要怎么办?”
“我确实有一个计划,需要你配合,就是可能还得用到孩子们——当然,这方面肯定要征求你的意见。”
“具体是做什么?”
“演一出戏。”
提蒙斯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他有意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打消帕里斯牧师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