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要偷他家里的东西?”
“不,我从未偷过帕里斯牧师家什么东西。”
“所以你是嫌他给付的报酬太少而故意报复吗?。”
这次不等莎拉回答,哈桑上尉马上转到下一个问题:
“你是否认识邪灵或魔鬼?”
“我不认识,庭上,我没有报复过帕里斯牧师!”
“她说谎!”帕里斯的孩子们又喊道。
“那你是如何学会巫术的?”
哈桑上尉的语气不耐烦起来。
“我不会巫术。”
“那你为什么要伤害帕里斯牧师的孩子们?”
“我没有!我发誓我说的全是真话!”
莎拉·古德终于不再那么冷静,语气中出现了一丝波动。
提蒙斯在记录中也已经确认,这完全是无视事实,按头承认罪行。
他用余光瞟到,莎拉恼怒地用力挥了下手,听众席上传来一阵惊呼和尖叫。于是他停笔抬起头来看向听众席,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顺着莎拉·古德挥手的方向,牧师的孩子们像是被一记重拳击倒那样,一个接一个从长凳上滑落,倒在地上,有的发出尖利的哭声,有的直接人事不省。
帕里斯牧师和夫人面色苍白,想要起身搀扶,但只动了一下便以怪异的姿势僵住了,似乎是有某种力量强迫他们坐在原地不能动弹。
格里格斯医生同样想要起身前去检查孩子们的情况,但却像是身处在某种粘稠的液体中似的,动作极其缓慢,看上去几乎是在慢放。
一瞬间的安静过后,听众席上再次传来尖叫,人群彻底混乱起来。
部分座位靠前的人们想要远离被告席而起身后退,另一部分座位靠后的人们义愤填膺地想要冲到前面痛打“巫师”。
两拨人相互拥挤推搡,几个民兵连忙跑到火盆旁看守,避免混乱的人流将其踢翻。
“肃静!肃静!”
哈桑上尉双手扶着桌子站起来,对着人群大吼。
没有人听从他的指挥,直到被告席上的莎拉·古德再次将手举到身前挥了挥。
礼拜堂内的人们霎时间安静下来,一起盯着莎拉,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同时黯淡下去,仿佛礼拜堂内的火盆并不存在,然后如烟雾般升腾,消散在礼拜堂的阴影和闪烁的火光中。
如果有人此刻刚从外面进来的话,他会说被告席上从未出现过任何人!
提蒙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莎拉·古德就这么从礼拜堂内消失。他想尖叫,但却感到喉头被某种东西哽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一个活人凭空消失,毫无疑问这就是巫术!
巫术是真的,猎巫并不仅仅是迷信或者宗教狂热的产物,而是事出有因!
他感到世界观崩塌的巨大冲击感,木然地将目光扫过礼拜堂内的人群,最后停留在向法官席上的哈桑上尉身上。
哈桑上尉最先反应过来,双手交叉挥舞着,对着村民们大吼:“去敲钟,宣布紧急状态,宣布宵禁!无论是谁,一旦发现莎拉·古德的踪迹必须立刻报告!”
人群终于动了起来,不再堵成一团,而是向礼拜堂的门口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