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竹泽岬身上会有异鬼?”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一来就有鬼,还有什么好说的。
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木野千花脸有些发麻。
异鬼代表着规则,而负责人可以运用规则吗?
由此又不由得想到,‘自由呼唤’跟樱铃音之间有没有关系呢,她似乎也是负责人?
如果是真的,那么在监狱肆无忌惮的杀人,可以理解为发泄之类的吗?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需要在意的是,该不该继续待在特殊科。
腿断了,她需要复活得到全新的腿,但在特殊科这样的操作肯定会出大问题。
“该怎么办呢……”
影泽绘里拿个椅子坐过来,握住她的手说,眼中尽是关切,没有一点暴躁的感觉了,“花酱,有什么苦恼可以跟我说啊。”
“……我没事。”
无非就是复活暴露后的利弊罢了。
木野千花突然想到,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么多,为什么她非要说自己是复活了呢?
区区断肢再生对特殊科来说很稀奇吗?
利与弊的天平在脑袋里上下起伏,肾上腺素的效果缓缓退去,全身的肌肉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除去大腿和断指的疼,脑袋也疼的跟要炸开一样。
在鬼形态被切成小块还能复原,对于精神力的消耗简直到了把大脑榨干的地步。
眼前黑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影泽绘里不见了,但很快又从门外出现,手中还抱着她的那两节断腿,急切道:“应该还能接上才对啊!”
‘是啊,应该能接上啊。’
木野千花再也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
“是,这次我的失误。我可以确定,我的思想受到了某种规则的影响,才导致古屋谦作的进入,至于哪里出了问题,我还没有发觉,因此我想暂时让出冲绳负责人的位子。什么,不可以吗?”
竹泽岬站在体育馆别上打电话,远处,一些医疗人员正在给受伤的包扎。
关于木野千花一个人打败古屋谦作的事情,竹泽岬在询问过本人后,选择将其上报。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个极具潜力的咒师就会出现在某些人的视野中。
藤原薰醒后,在得知古屋谦作死后大吃一惊,不知道是谁可以打败那么强大的男人,但在看见竹泽岬后,顿时觉得一切都说的通了。
按照老师所说,负责人几乎就是最高战力,是镇守一方的存在。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手冢风应激般跳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喊道:“可恶,再来啊!”
几个护士把他按下,“请不要乱动!”
旁边一个检查的护士抬起头说:“医生,这位已经死了。”
刚醒来的尾山听见这句话,坐起来看去,死的正是安斋武男,那黑线划过他的脖子,直接杀死了他。
“请问木野千花在哪里?”薰问。
护士戴着口罩,指了指医务室的位置,然后继续工作。
薰扫过众人,她受伤最少,还可以移动,那黑线并没有特别是攻击致命部位,真正致命的是那附着的腐蚀性咒力。
她一步一步往医务室走,在靠近的时候转走为跑,冲进了房间。
影泽绘里在开门的瞬间站了起来,见是藤原薰,立刻把她挡在了外面,即使对方面色苍白,身形狼狈,纱布缠身,她的语气依旧很差,“你不许靠近。”
薰皱起眉,难得的起了火气,有种亲人受伤,妹妹却不懂事的感觉,她心中对木野千花的关心比谁都要重,因此冷冷道:“让开。”
“她没事,你别打扰她休息,如果你真的是她的朋友的话。”
闻言,薰沉默片刻,说道:“我不放心让你照顾她,你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高中生怎么了?”
影泽绘里勾起嘴角,得意道:“你太弱了,没见到花酱的厉害,也只有同为天才的我才能跟上,我的意思是,你不配跟她玩,现在她跟我一伙了,明白吗?”
“我跟她是朋友。”
“仅仅是朋友吗,在我看来不过是需要被保护的羔羊而已,哼哼,我告诉你,是她杀死了古屋谦作哦!”
“竟然是她……”
薰喃喃几句,最终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时间流逝,在医务室这段时间,陆地上来了很多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木野千花转移阵地,住到了寝室里,室友是同样再起不能的谷川柚子。
还有些护士住了下来,时刻照顾着她们。
木野千花保住了大腿跟手指,这个消息没有传出,因为除了影泽,没有人知道她断过腿。
趁着影泽不在的时候,她偷偷研究了一下获得的黑斗咒法。
‘二号,你出来搞点咒力。’
‘明白。’
在平静状态下的咒力还是以‘欲’为主,是七种中最强烈的一个。
在当时的提示之后,木野千花便感觉记忆中多出了什么东西,仔细回忆,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在脑海中浮现,心有所感下,知道了这就是‘术式’。
只需要将咒力注入术式,就可以使用出咒术。
这么想着,她手中很快出现了一条黑线,软趴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随着她心念微动,黑线在空中迅速划过,在墙面上留下一道丝滑的痕迹,锋利的很。
‘好东西。’她想着,再次控制黑线缠上床头柜上的苹果,微微一动,苹果就到了自己手中。
至于那个黑蜂,她还没搞懂怎么召唤,暂时搁置了。
“至少,比同级的人快了一步吧。”
————
半夜,谷川柚子做了噩梦,她梦到自己跟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她生的很累,很痛,接过护士递来的孩子,立刻觉得此生足矣,一种名为“母亲”的幸福感觉让她露出了笑容。
然而当她低头想看宝宝的样子时,入目的却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一百个婴儿,瞬间衰老到一百岁的代价。’古屋谦作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是那代价太过缥缈,并没有在意。
现在,竟然发生到自己身上了吗?
不,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怀中的‘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珠,露出跟婴儿无异的牙床,发出了嘶哑的哭声,边哭还边像老人般咳嗽,每咳一次,她的心就颤抖一次。
很快,心碎了,怎么都拼不起来,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她呕吐起来。
吐着吐着,她发现自己的手指只剩指根,上面的戒指也不见了踪影。
“不,不!!不要再用它了!”
猛地坐起来,她摸向脸,在摸到绷带的瞬间想起之前的遭遇,“我还活着?”
“嘘~!”一个很使劲的声音传来,她听出来是影泽绘里,问:“这里是哪?”
“病房,你声音小点,花酱在睡觉呢。”
“抱歉,我需要去打个电话……”
“不用了,竹泽大叔让我告诉你,好好休息,一切有他。”
“竹泽岬……”一切都是竹泽岬的疏忽导致,但她知道肯定有连负责人都会出问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