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开学时我朋友对你态度恶劣,似乎引起了一点不愉快。”
“那件事啊……伱不说,我都快忘了。”
“呃,”观月铃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夹起餐盘上一块刺身,就要放到他碗里,“这是餐厅上新的菜品,后藤同学尝尝。”
后藤胜端着碗,很巧妙地躲过他的木筷。
他曾经被鱼刺卡过,之后远离了鱼类海鲜。
“我不喜欢吃金枪鱼,而且这菜太贵,还是适合你吃。”
观月铃最后一次示好,失败。
此后,两人开始敌对。
…………
刹车导致向前的身体惯性,把后藤胜从回忆中拉出来。
路上遭遇堵车,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
“到了。”观月真优从副驾驶座探出头,看到他嘴角上扬,疑惑道,“你在笑?为什么?”
“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后藤胜说,“感慨以前自己情商低,难怪被女生讨厌。”
“嗯?”
“听不懂?”
“不理解。”
“你话好少。”后藤胜揉揉脑袋,“是本性吗?”
“姐姐,朋友,老师,都说过我话很少。”
“原来是这样,”后藤胜推开车门,“像木头人一样,这是你的個人特色。”
千代田,贵族区。
虽然后藤胜现在住高级公寓,但看到面前庞大的宅院,内心还是忍不住惊叹。
不愧是大家族。
宅院中央是豪华的别墅,不断有女仆进进出出;宅院花鸟鱼虫,还有假山,被打扫和修剪得十分整齐;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看到两人,走过来。
“二小姐,您回来了。”女人鞠躬,恭敬地说。
“嗯。”观月真优指向后藤胜,“这是姐姐喜欢的人。”然后她又指向女人,“这是管家。”
“请问您贵姓?”管家问道。
“后藤。”
“后藤少爷,可算把您盼来了。”管家突然哭丧着一张脸,“大小姐待在房间,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来了,连饭都不吃,还命令我们谁也不准进去。家主在国外出差,夫人半个月前去伦敦参加宴会,现在家里能叫大小姐出来的人,只剩您了。”
“家主出差……夫人在伦敦。”后藤胜垂在两侧的手攥攥紧,“那观月理惠阿姨的葬礼是谁操办的?”
“这,这……”管家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真优,阿姨的葬礼谁操办的,告诉我。”后藤胜看向身旁木头人似的少女。
观月真优没抗拒他的亲切称呼。在岛国,只有家人、情侣、亲密的朋友之间才能互称名字,而后藤胜这样称呼,只是怕都叫“观月”搞混。
“是姐姐。”观月真优如实说,她平静的双眸,难得泛起一圈涟漪。
“所以,父亲,后母都不在,你们就让一个身体不好的女孩独自筹办亲生母亲的葬礼?”
“前夫人的葬礼,除了前夫人的亲属,我们没有权力处理。”管家低头,“我知道这很为难大小姐,但……属实是没办法。”
“其他人呢?”
“您是指?”
“观月家总不能没有其他亲人吧?”
“这个……”管家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真优,怎么回事?”后藤胜发现观月真优朝她走近了一些,但没在意,继续问道。
“他们看不起姐姐。因为姐姐一个月前顶撞父亲。”
“就因为这个?”后藤胜感觉无力和荒诞。
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改变,感到无力;
荒诞是因为这竟然发生在现实。
“就是……因为这个。”管家说,“观月家是传统的岛国家庭,不能顶撞父母,这会有失观月家尊严。”
“狗屁‘尊严’,就是一群欺负人的混蛋!”后藤胜气得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