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有后台,爹是皇帝的股肱之臣,说错话,有爹罩着,最多就是几板子。
陈情孤身一人,只能谨小慎微,熬到倒计时结束。
话说,这次学习时间是四天。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自己还够不着做青团的影子,剩下两天,能学习到吗?
要是学习失败?回去怎么样?
带着满头问号,陈情回到北镇抚司。
手里的文书,尽数交到指挥使手里。
指挥使赞了陈情两句,带着文书进宫了。
指挥使一走,北镇抚司最大的官,除了那两个不在的,就只剩陈情了。
他坐在自己办公的房间里,总算松了口气,身子软绵绵的靠进圈椅里,双眼呈无神状态。
我真是太难了!
陈情本来就不是谨慎妥帖的性格,在这里两天,经历九个月的记忆,硬生生逼着自己成长。
至少在外人面前,他是合格的镇抚使。
没人的时候,才能做回自己,但也不能太放松。
北镇抚司也有不少皇帝眼线。
陈情最多肆意躺躺,心中腹诽。
陈情在圈椅里躺到四肢退化,精神放松。
直至东边的太阳,落到西边,都没有人来打扰他。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又是浑水摸鱼的一天。
陈情从圈椅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紧绷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回家!
...
...
陈情的家离北镇抚司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偏偏在这几步里,陈情被一个男人拦住。
男人穿短打,裹头巾,一副力夫打扮,见到陈情,先鞠躬行礼,满脸笑容地叫了声:“镇抚使大人。”
陈情一愣,觉得他认错人。
但北镇抚司就他一位镇抚使。
陈情不由警惕起来。
多看了男人两眼。
脸大而面黄,眼小且无神,笑起来的时候,精明中带着猥琐,猥琐里透着下作。
一点都不像我大明风范。
倒有几分像上午来的李朝使臣。
陈情脑中警铃大作,顿时端起架子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拦本镇抚使的路,不要命了吗?”
男人连忙跪下,朝陈情磕了两个头,道:“大人不认识我了?我是李佑荃的儿子李长静啊!”
李佑荃就是李朝使臣。
此次朝贡,他带了一子两女和六名侍女。
他与子女同坐一车,陈情见过一面。
使臣进入会同馆,未得皇令,不得随意出入。
陈情脑海立刻弹出这条规则,他惊得跳了起来,大喊:“你他妈想陷害我。”
李长静闻言一骇。
眼珠子不停乱动。
来之前,他预想过陈情各种反应,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种。
与他今早威风凛凛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长静脑子灵活,很快反应过来,刚欲解释,就看到陈情身形一闪,朝他身后奔去。
他还没回头,就听到陈情大声告密:“指挥使,快抓他,他是李朝使臣儿子,私离会同馆是重罪,快治!”
李长静:“……”
刚从皇宫回来的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