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翘着二郎腿,晃得跟个抖米的筛子似的,清楚地瞟见李延飞在说完那段话时,朝栾海看了一眼。
有奸情啊有奸情。
李延飞即便低着头,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月泠凉飕飕的目光正在他身上打着转儿,仿佛两道射线,要将他穿透一般。
随即。
便听到一声低低的轻笑响起,似清泉叮咚,沁人心脾。
但话却并不怎么友善了。
“李副将,来,别急,我来帮你捋捋逻辑。
首先,大夏与东临已经交战,百姓已经遭殃,又何来激化矛盾一说?
再者,东临那么多出色的武将,如果真的铁了心地想攻打大夏,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区区栾海?
栾海死,这仗得打,栾海生,这仗早晚也得打。
第三,关于援军。李副将,昨天上午退兵十里之后,我就已经让你往京城传信了。
不过这请求援兵的消息,似乎并没有传出去呢。
你说,我是该给你定失职之罪,还是违令之罪呢?”
月泠笑眯眯地说着,可下方李延飞额前早已布满冷汗,心头发凉。
少爷一向痴迷武学,对这些向来不关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了?
而且,那张俊美的脸明明笑得很好看,可为什么越看,就越觉得瘆人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怕我方人数不足难以御敌,担忧罢了。”
担忧?
你担忧的,怕是小爷我真的把栾海剁了喂狗吧?
月泠冷笑一声,幽幽地低喃了一句,“呵,反正,这场仗也打不起来”
不如玩个痛快。
末了,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月泠起身,“副将李延飞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