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海忍不住道:“世子,这军棍可不是好玩的,三十棍下去,非但卧床半月不可。”
迟到的士兵也大声哭道:“世子不可!世子大义!”。
朱泰野拂袖道:“岂有此理!你是王府世子,怎可代人受罚?”
“那就求父王饶过他们。”朱阳锦一个头磕了下去,趴着不动。他对磕头这种事其实还是有些抵触的,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却无论无何也哭不出来,假装擦了一把泪水,实则是快速沾了点口水在上面。
这么多人,只有朱泰野看到了他的动作,身子一顿,叹口气道:“既然你为他们求情,那三十杖就先记下吧,每人先打五杖,其他二十五杖,等孤带他们上了战场之后,视他们军功而定。”
“谢过父王!”朱阳锦站了起来。
那些士兵自然也是感恩戴德。“谢殿下”、“谢世子”一类的话就一直没有停过。
“你们自去领罚!”朱泰野见目的达到,也不愿多浪费时间,重新走回广场平台上,看着底下两万多名士兵,豪气顿生。
这时,陈新走了过来,站在台下禀告:“将军,昨日夜里派出去的传令兵,已经全部回来了。”
朱泰野点点头:“消息送到了吗?”
“送到了。让他们辰时过来......”陈新声音放低了些:“方才探马来报,众县令并未赶来王府,而是直往孔府而去,此时已经有近半数县令到了那里面。”
朱泰野心中有数,挥挥手让他推下去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所有人大声道:“孤收到战报,瓦剌大军胁迫皇上,进攻大明边境,已至大同城下!”
他朝北边拱了拱手,继续道:“孤今为鲁王,又是登州备倭军指挥使,世受国恩。此时正是报国之时,两军听令!”
风将他的声音吹向广场,让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九月初六辰时,兖州卫、登州备倭军,自兖州府进京勤王!”
听了这话,近两万士兵都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
大明朝对藩王对规定很严,连出城上京都要报告皇帝,只有对世子、郡王等人规定宽容些,但也是要报告当地府衙的。
现在,朱泰野竟然说他要进京勤王?
朱泰野知道他们有疑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让他们先行散去,等到下午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前再来王府。
......
“老汉,这么多人,走到京师要走好久哦?”
时至中午,接到了辽南和登州部队消息的朱泰野回了好几封信,得了一丝放松的时机,叫厨师做好了饭菜端上来,屏退丫鬟和太监后,朱家三人终于能一起吃一次饭了。
听到朱阳锦的话,朱泰野想了想道:“兖州府到京师有一千里,如果只是登州军的话,半个月就能到了。但加上兖州卫这些人,我估计得要一个月左右。”
“这么久,走到那里还来得及不?”
“急啥子,我不是说了吗,十月十二,也先才会攻城,我们去那么早到城里做啥子?”
两人用的是川渝方言,听的朱欣月一脸懵,但她好不容易能吃一次饱饭,只想着干饭,心中纵然奇怪也没有空问。
“你的意思是,要等两边打起来的时候你再偷也先屁股?”
朱泰野有些无语:“你说话能不能文雅点?我是想让他们两边先干一架,让京师的人晓得也先不好打,到时候我再打败也先,不是好说话些?”
“果然是老奸巨......深谋远虑啊。”